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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密斯营的消息,他们之中出现了难民——从前的奴隶,那些在地球人的掌管下遭受过痛苦的人自然会提起此事。但这些消息和传闻真的会改变听者,让他们彻底变样吗?而他们的温顺是那样根深蒂固,通过他们的文化和社会一直渗入他们的潜意识,进入他们的“梦之时”,甚至已经深入他们的生理系统本身!一个艾斯珊人有可能被凶残的恶行激怒,去从事谋杀行为。他很清楚这一点:他曾亲眼目睹过——目睹过一次。被瓦解的社会群体同样可能被难以忍受的伤害激怒,他必须相信这一点:这在史密斯营地发生过。这些议论和传闻,无论多么可怕,多么凶残无耻,但要说它们足以激怒定居此地的人群,甚至到了让他们的行为违背自己的习俗和理性,完全脱离了其整体生活方式的地步,那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在心理上是不可能的。这里面缺失了某些元素。
老图巴布从小屋里出来时,刚好留波夫从屋前经过。老人身后跟着塞维尔。
塞维尔爬出门口的通道,直起身子,朝着被雨水染灰、被树叶遮暗的日光眨了眨眼睛。他那双黑眼睛与留波夫的目光相遇后,他抬起头来。两人都没有说话。留波夫深感惊恐。
乘直升机返回时,他分析着自己那根受到震动的神经,他想,为什么要害怕呢?为什么我会害怕塞维尔?是一种无法证明的直觉,还是纯粹虚假的类比?不管怎样,这都是不理性的。
塞维尔和留波夫之间没有任何变化。塞维尔在史密斯营干的事情可以被认定为正当合理;即便不被认定也不会有什么区别。他们之间的交情深厚,不会被道德上的怀疑动摇。他们曾一道辛苦工作,把自己的语言教给对方,友谊远远超过其字面上的意义。他们交谈起来毫无保留。留波夫对他朋友的爱,由于拯救者面对一个生命体验到的那种感恩而加深,因为拯救这个生命本身便是一种殊荣。
的确,在这一刻之前,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塞维尔的喜爱和忠诚到底有多深。难道他的恐惧实际上是他个人的,害怕已经学会种族仇恨的塞维尔可能拒绝他,鄙视他的忠诚,不再以“你”对待他,而是把他当作“他们中的一个”?
这第一次对视持续了很长时间,之后,塞维尔慢慢上前,跟留波夫打招呼,伸出他的双手。
触碰是森林人沟通的主要渠道。对地球人来说,触碰总是暗示着威胁、侵犯,因此对他们来说,往往在正式的握手和性的爱抚之间什么也没有。所有空白都被艾斯珊人用各种不同的触碰习惯填补了。爱抚作为信号和放心的表示,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