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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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疾首，劝韦皋莫要行此荒唐之事，见责于朝廷事小，贻笑于后世事大。

但韦皋并不是一个容易被人言左右的人，在他强硬的坚持下，众幕僚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民间不知官场上的规矩，听闻蜀中才女成了大唐第一位女校书，无不津津乐道，一时传为美谈。

而薛涛的称呼，亦自此从“薛姑娘”变成了“薛校书”。

朝廷顾及颜面，曾命翰林学士委婉地写了封信，劝诫韦皋不要开此先例，并随信赐了两名绝色美女给韦皋。

韦皋笑纳了朝廷的赏赐，对朝廷的劝诫却是视如耳旁风。此举使得德宗皇帝颇有几分不悦，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薛涛的公文依旧写得又快又好，然自重回前书房之后，她变得格外沉默寡言。每当韦皋咨她以政事，她都以不知作答，实在推脱不过，才会勉强说上两句。

春和景明之日，秋高气爽之时，韦皋带领群僚外出游赏，她亦不肯同去。

韦皋有时气不过，拉着她的手逼她一同前往，她一路上如同槁木死灰，再不似从前言笑晏晏、侃侃而谈。众人见她闷闷不乐，也都小心翼翼，不敢放开了玩。几次三番后，韦皋不再迫她，全叫她随了自己心意行事。

别人外出游玩的日子里，她喜欢去枇杷陪伴母亲种下的花花草草。她觉得那些花花草草里淹留着母亲的气息，有时在花间一坐半晌，非到辛夷催促不肯回房。

百花潭上曾经受她五十两赠银的老船夫，赎出女儿后在百花潭附近租了间房，平日里划般渡客，薛涛回来的日子，便同女儿一起过来帮薛涛洒扫庭院、浇灌花木。

薛涛施恩本不望报，叫他们不必为自己辛苦。那老船夫的女儿殷瑞芹却道，自己最快活的时光便是随父亲一起来枇杷居打理花木。

原来她也是爱花之人，听她这么说，薛涛索性把枇杷居的钥匙给了他们一把，叫他们闲暇时过来照看花木，免得她忙碌时来不及回来，致使院中花木枯死。

每次薛涛回枇杷居，韦皋几乎都要跟来，陪她观书闲话，甚至帮她修剪花木。

薛涛先时颇有几分抗拒，闷闷得懒得同他多话。后来渐渐放下心结，晓得莫测的命运里，总有许多的无常和无奈，即便韦皋贵为西川之主，在命运的意外面前也无能为力。

她原谅了他曾经的暴戾和无情，淡忘了松州那些风雪苦寒的日子，不止为他数年如一日对她的好，更因为她发现，怨恨是一件极其耗心费神的事。

过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