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而今到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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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对她的惩罚仍未结束。

想当初，她不过拒绝了他留宿的要求，他便忍下心一个月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她犯下那样大的错，怕没个一年半载他不会召她回去。

在他的怒气平息之前，哪怕她再写十封、二十封信，他也决不会加以理会。

他是那样的脾气，她也不愿一而再、再而三地求他，于是只能尽力在松州打理好自己的生活，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

母亲信上说，韦皋没有收下房契，辛夷亦被送回了枇杷居。唯段文昌被藉故贬作了灵池县尉，严令其无事不得回成都。

得知母亲安好，身边又有辛夷照料，薛涛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段文昌被贬本是意料中事，她也没有觉得特别难过。对于人生所要经受的一切，她早已学会了随遇而安。

被拖出节度使府时，似乎天塌地陷，人生再无指望。隔了几个月看过去，也不过如此而已。

现下的日子，虽没有华贵的衣饰，没有精美的食物，且每日要自己动手做许多事，然比起教坊中迎来送往、强颜欢笑的生活，毕竟不知强了多少。

边地将士大多对她怀着尊敬的态度，除了娄朋等几个不成器的将领偶尔对她拉拉扯扯、出言调戏外，其余人看她时皆没有将她当作营伎。

他们爱慕她，且更加爱护她。尤其是方亭、周霈两人，得知她天性喜花，竟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株梅树、一株桃树栽在她的房前，说是要让她在漫天风雪里看见最美的风景，还要让她看见边城春天的到来。

可惜刚刚栽上的小桃树没几天便被连根冻死，方亭、周霈很是郁闷了一番，锦雀却高兴地道：“这是预示着不到春天，姑娘便会被将军召回节度使府。”

方亭、周霈听见这话更加郁闷。

十一月中旬，薛老夫人为薛涛和锦雀寄来冬衣，兼带着寄了许多诗书纸墨。薛涛闲暇时除了自己看书写诗，也会教锦雀读书习字。在这荒芜的边城，锦雀无别事可做，学问倒是不知不觉间长进了不少。

唐林、焦虎两人被王英俊聘作教头，每日午后抽出小半个时辰教众将领武功，因此二人在军中颇受尊敬。

焦虎与薛涛相处日久，渐渐觉得薛涛人品贵重，言语间竟也渐渐改了态度。

一日轮到焦虎值夜时，焦虎靠在窗前，扭头看着窗内教锦雀习字的薛涛感叹道：“你说你这样一个深明大义、心性淡泊的女子，怎会一时糊涂做出私受贿赂之事呢？”

薛涛尚未答话，锦雀已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