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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以为她是远胜过名门淑女、崔家贵女的红颜诗客，往后去，他只会当她是个天生贱骨头的伎子——同别人眼里的她没有两样。
“姑娘、姑娘——”锦雀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口中嘟囔道：“段校书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我看他脸上好像有泪，姑娘是不是又欺负了人家？”
薛涛迅速转身，将锦被丢在凳子上，背对着门坐在书案前，拿起墨锭装作磨墨的样子。
锦雀进来抱走了被子，口中犹自不停啰嗦道：“段校书是老实人，又天天帮着姑娘处理公事，姑娘你纵不念人家的功劳，也要想想人家的苦劳……怎地倒把人训得哭起来？”
薛涛的泪顺着脸颊滴进砚台里，心里酸涩难忍，不知何以解之。抄写了大半个时辰的诗文，却全然认不出笔下一个字。
第二天进了南薰堂，她依然是她，段文昌依然是段文昌。只是，除了公事，段文昌再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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