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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细羽都在反射着月光,将原本单调的月光反射出七彩的光晕。微风过处,光晕变幻流动,华美不可方物。
她突然有些羡慕它,羡慕它和她一样作为节度使府的点缀和装饰,她要劳心费神讨得主人欢喜,还要与卑鄙龌龊的小人勾心斗角。它却什么都不用做,每日只需悠闲地躞蹀池畔,偶尔展开翠绿的尾巴炫耀一下自己惊世的美。
但她突然又有些可怜它。它全然不晓得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见了人只知一味地开屏,每日里只知傻乎乎地欢喜。
当然,也许它并不欢喜。毕竟,离开了故国,离开了熟悉的丛林,离开了一同长大的同类,说不定它的心里满是寂寞荒凉。
只是,有谁会在意一只禽鸟的忧伤?
韦皋站在北侧回廊阴影里,眉毛皱结成一团,目光阴沉如夜,鹰隼般注视着花圃里的动静。
他在等待刘辟,同时也在猜测薛涛的心思。
月光下,她的脸美得出奇,也淡漠得出奇,与适才那个在他怀中哀哀哭泣的小女子全然不同。
她那么镇定自若,好像这是一场早已计划好的阴谋。
他相信,她不是一个喜欢阴谋、擅于玩弄阴谋的人。刘辟能逼得她使出阴谋诡计,可知定是将她逼到了无可奈何的境地。
久在官场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凡事并不是问心无愧,就可以不用阴谋。
一阵脚步声自南而来,夜色里放得很轻,带些鬼祟。
薛涛没有回头,目光已自孔雀身上收回,全副精神留意身后动静。
脚步在丈余处停住,刘辟的声音带着一丝轻薄低笑道:“呵呵,薛姑娘……”
薛涛转过身来,看着刘辟一语不发。
刘辟忽然收起了轻薄之态,自袖中取出薛涛的帕子,双手擎在胸前道:“薛姑娘的东西,刘某带着未免招人闲话,请薛姑娘收回,以后莫要再将之遗于他人。”
薛涛站着没有动,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刘辟为什么要这样说?又为什么摆出这样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
“薛姑娘——”刘辟微微俯低了身子,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约刘某到此,不过是想叫刘某帮你隐瞒与段校书之事罢了。你放心,刘某不会在将军面前多嘴。”
“你……”
“薛姑娘不必致谢。”刘辟突然敛了笑容,义正辞严地道:“刘某替你们隐瞒,并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将军。将军对薛姑娘情深义重,倘若得知薛姑娘背着他与段校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