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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过后，段文昌的酒略略醒了些，看着面前翩翩飞扬的舞袖茫然道：“文昌怎会在这里？明义，是你带我来的么？”
韦明义笑道：“你听见歌乐声闹着要来，这会儿反倒赖我。”
段文昌拍了拍额头道：“我竟全不记得了……咦，那不是薛姑娘吗？”段文昌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薛姑娘这么晚还不休息，真是好生辛苦。”
薛涛见段文昌酒醒，叫众家伎与乐师自去休息，板着脸走过来道：“本来子时便要散了，你与韦统领在此，少不得叫她们多练一会儿。不知段校书看得可尽兴？”
段文昌见薛涛话里带着气，以为自己在此打扰了她排练歌舞，忙站起身拱手致歉道：“文昌醉了酒误闯至此，尚望薛姑娘见谅。”
薛涛知他误会，又不便提起方才之言，只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明日还有许多事做，怎地喝起酒来如此不知分寸？！”
“薛姑娘教训得是，文昌以后定会注意。”段文昌俯首贴耳，乖顺得一如往常。
韦明义忍不住在旁大笑道：“墨卿，你几时变得如此温驯起来？还有薛姑娘这副厉害模样，明义也是初次领教。”
薛涛虽生着段文昌的气，听了韦明义这话也不由“噗嗤”一笑，又赶忙正了颜色道：“二位赶紧回去，南诏使者将至，这几日大家都不得清闲。你们若要喝酒，且等南诏使者去了以后再喝不迟。”
“薛姑娘教训得是，明义以后定会谨遵薛姑娘教导。”韦明义开玩笑地学着段文昌对薛涛揖了一揖。
段文昌笑着从背后给了他一拳。
薛涛笑道：“原来韦统领也是淘气之人。”
韦明义道：“今日喝多了酒，玩笑开得有些过了。明义代墨卿向薛姑娘赔个不是，薛姑娘莫要跟他计较。”
段文昌不明所以地道：“你向薛姑娘道歉便道歉，扯我做什么？”
薛涛晓得韦明义的意思，微微红了脸道：“那些话不用再提。咱们回去吧，梨花院里还等着上门。”
观薛涛言语神态，段文昌这才意识到自己醉得一塌糊涂时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忙向韦明义问道：“明义，我适才说了什么？”
韦明义哪好意思当着薛涛的面再提，拉着段文昌出了梨花院道：“没有什么……薛姑娘，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先送你回竹香榭。”
薛涛看了看西斜的月轮道：“今晚月色甚好，二位自去，不必管我。”
韦明义猜她是怕府中闲言碎语，于是微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