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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却是有几分指责褚尧在的。
嬷嬷听了唬了一跳,忙道:
“陈护卫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强夺臣妻,里头的那位奶奶虽是沈家的少夫人,可她跟了主子,却是沈家人主动献上的。
私盐案牵扯到沈家,那沈砚主动献上妻子,求主子网开一面,咱们主子又中意她那张脸,哪里舍得不要。
你啊,可莫要乱说话,传到宫里皇后的耳朵里,仔细你项上人头难保。”
当今皇后一向最重规矩礼教,对褚尧这个儿子要求严苛。
若是知晓他做下了这样的浪荡糊涂事,恐怕知晓者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自从在褚尧身边伺候以来,陈晋一直觉得,褚尧最重名声礼教,从不行差踏错,却没想到,今日会知晓这样一桩他和温愫的事。
陈晋暗暗咬紧后槽牙,脸上却是神色如常。
恭恭敬敬的拱手应是,道了句:“嬷嬷教训的是,多谢嬷嬷提醒,我明白了。再下身上还有些事要办,就先退下了。”
陈晋随意寻了个理由告退,背身走远。
想起嬷嬷说的,温愫和褚尧在扬州闹得很是难堪,才被褚尧勉强辖制住,和沈砚献妻之事,眼底汹涌可怖。
强夺臣妻也好,主动献妻也罢。
说来说去,都是将温愫当做个玩意儿物件一样随意处置。
他们做的这些事,同把温愫卖进肮脏地方换银钱,有什么两样?
怪不得,怪不得那嬷嬷说温愫在扬州时同太子殿下闹得很是难堪可怖。
她那样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而今安安生生的由着太子安排来了京中做殿下金屋藏娇不明不白的女人,还不知当初是如何被殿下硬生生掰断了骨头。
陈晋如此想着,抱着剑走出嬷嬷的视线,却又悄无声息的,躲在了这座私宅的屋檐下,隔着窗棂,远远望着内室卧房里,阖眼睡去的温愫,目光紧锁在她褪了罗袜后,裸露在外的,那高高肿胀起来的脚踝。
她这伤,起码拖了得有半月,才会严重成这般模样,她身边伺候的奴婢,或是贴身亲近的男人,竟无一人察觉到她身子不对。
陈晋神情晦暗,目光不忍,一直在暗处孤身立到夜色浓沉时。
夜幕降临,天色暗沉。
今夜的京城,没有明月,漆黑的乌云遮了天空的微弱明亮。
私宅里的几个奴才都早已安睡,只有陈晋抱剑立在暗处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