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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唉，这里头那位夫人，原是扬州知府沈家的少奶奶，眼下自是做了咱们主子的外室。
至于日后如何，我却是瞧不出主子的心思的。
眼瞧着倒是宠爱，往日在扬州城你是不知道这里头那位瞧着柔柔弱弱的夫人，和主子闹得场面有多骇人。
无数条人命才算让主子勉强辖制住了她。
这样野性难驯的女子，主子眼下喜欢，日后怕也容易生厌。”
是了，野性难驯。
温愫骨子里，的确是这样的人。
可是，她出嫁前，已经被父母驯养地拔了尖利的爪牙和身上的刺。
乃至于她婚后有孕时，陈晋偷偷见到的，也是那个温婉贤淑的沈家少夫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少时的尖刺了。
太子殿下对她做了什么？竟能将她逼到那般地步，让她放出骨子里那个早就被五指山压得死死的野性难驯的自己。
陈晋握着剑的那只手，力道大得浮起青筋。
他借衣袖遮掩手背上的青筋，低垂下眼眸，没让嬷嬷瞧见自己眼底情绪的意义。
强将话音压得如常：“既是沈家的少奶奶，怎么就做了主子的外室，你说她同主子闹得厉害，可见是不情愿的，那……是主子，做了强夺臣妻之事吗？”
褚尧是陈晋知遇之恩的主子，他感念他的提拔，多年来尸山血海里护主忠心，早将身家性命卖给东宫。
单从主仆君臣关系上看，陈晋对褚尧，忠心耿耿。
从一个贫贱少年，到东宫第一等的护卫。
褚尧是提拔他的主子，是给他今日所有荣光的殿下。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能卖给褚尧，也毕生不会对褚尧有不满和二心。
他敬重褚尧，也感念褚尧。
在他眼里，这位主子，完美无缺。
是最好的人君，最好的帝王。
可是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对褚尧说出指责之意的言语，甚至会在女人身上，对褚尧心生不满。
强夺臣妻之事，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陈晋只会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褚尧想得到的人，怎么会得不到。
可是，当这样的事，发生在温愫身上时，他却难免心生不忍，为温愫觉得可悲。
陈晋话音虽如往常一般并无异样，可这话里话外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