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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种限制范围之内,它已赋予妇女个人和集体力量,而这些力量不完全是可以忽视的。比方说,她们是“语言、文化和社会价值观念”的承传者,“舆论”的基本制造者,某些公共行动(如保卫“道德经济”)世所公认的发起者,而同样重要的是,她们不但是学会操纵她们男人的人,也是在某些主题和形势上,男人应当顺从的人。男人对女人的统治,不论在理论上有多么绝对,在集体的实行上并非没有限制。这个情形和专制君主的神权统治并非无限制的专制政治一样。这个说法并不是要为那种统治辩护,但是它可以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许多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下已学会操纵这个制度的妇女,会对自由主义中产阶级的要求冷淡以对,这些要求看起来并无法提供这种实际的有利条件。毕竟,在资产阶级的自由主义社会,绝不愚蠢、往往也不被动消极的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法国妇女,也没有群起支持争取妇女投票权的奋斗。
由于时代在改变,加上妇女的附属性又是普遍、公开而且令男子骄傲的事实,因此妇女解放运动还是有充分的活动空间。矛盾的是,这些运动之所以在本时期有可能得到妇女大众的支持,并非因为它们是什么特殊的女权运动,而是因为它们是人类普遍解放运动中的妇女那一部分。因而,遂成了新社会革命和社会主义运动的诉求之一。它们特别致力于妇女的解放:德国社会民主党领袖有关社会主义最受欢迎的阐述,是倍倍尔的《妇女和社会主义》(Woman and Socialism )。事实上,社会主义运动为演艺人员和极少数甚受人喜爱的精英女士以外的妇女,提供了最优惠的公共环境,去发展她们的个性和才能。但是它们的目标尚不止此,它们还允诺社会的整体转型,而如同每个重视实际的妇女都很明白的,这表示必须改变男女两性的古老模式。(这并不是说这种转型将如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运动所预料的,只采取社会革命的形式。)
就这一点而言,欧洲大多数妇女真正的政治选择,不在于选择女权主义或男女混合的政治运动,而在于选择教会(尤其是天主教会)或社会主义。各教会与19世纪的进步拼命斗争(参见《资本的年代》第六章第1节),维护在传统社会秩序中妇女所拥有的权利。它们的热忱日趋强烈,因为它们的信徒以及在许多方面它们的实际成员,都正在戏剧性地女性化。到了19世纪末,几乎可以确定的是:自中世纪以来,当时的女性宗教专业人员比任何时期都多。19世纪中叶以后,最著名的天主教圣人都是女性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