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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我和吕迪爬上一棵老橡树,去树洞里寻找冬眠松鼠的窝,从树上看出去,村庄和田野一览无余。我们的脚几乎可以触到花园围墙的顶部了,如果我们愿意,完全可以逃出去,只需跳下围墙,沿着墙外的小路往前走就是了。可是逃到哪里去呢?没有比黄别墅更安全的地方了,我们的冒险仅限于围墙内。当吕迪还在往高处爬时,我坐在第一根树杈上,就在那里,我想我看见了我父亲。
一辆拖拉机从路上下来,将要从我们身边开过。开拖拉机的人,尽管没有胡子,穿着农民的衣服,但足以让我认出这是我父亲,再说,我确实认出了他。
我几乎僵住了,我不要这样的相遇。但愿他没有看到我!我屏住呼吸。拖拉机发出咔咔声从我们藏身的大树下面经过,继续朝山下驶去。呼,他总算没看到我!实际上他离我只有十米左右,我完全可以叫住他,追上他。
我嘴巴发干,屏声静气,等着拖拉机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我确定它已完全不见后,回过神,舒了口气,使劲眨巴眼睛,抖抖身体。吕迪感觉到了我的慌乱。
“你怎么啦?”
“我想刚才拖拉机上的那个人我认识。”
“是谁?”
“我爸爸。”
“可怜的约瑟夫,这不可能!”
我摇摇头,想赶走这个可笑的念头。
“当然,这不可能……”
我想要吕迪同情我,故意装出一副失望孩子的模样。实际上我很高兴避开我父亲。再说了,这真的是他吗?吕迪说得有道理,我们会生活在相距几公里的地方,却对彼此一无所知?难以置信!那天晚上,我认定那是我在做梦。我从记忆中摒弃了这一幕。
很多年以后,我才发现,那天与我擦肩而过的真的是我父亲,是我拒绝接受的父亲,是我希望远离、缺席或者死去的父亲……这种故意的误解、可怕的心态,我归咎于当时的脆弱和惊慌。这个行为让我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羞愧感——完整、强烈、灼人——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息。
当我们聚在他的秘密犹太教堂时,蓬斯神父带给我一些战争的消息。
“自从德国军队在苏联深陷泥潭及美国人参战后,我估计希特勒快要完蛋了。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在这里,纳粹越来越神经质,他们以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气急败坏地追捕抵抗组织成员。我很为我们担心,约瑟夫,很担心。”
他像猎狗嗅到狼的踪迹,在空气中嗅到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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