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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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说话？”薛涛逼近一步，冷冽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刃，直刺进辛夷心底，“若是你所言属实，为什么不敢向我发誓？！”

相伴数载，辛夷从未见过薛涛这副样子，此时在薛涛声声逼问下，忽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拉着薛涛的衣裾呜咽道：“姑娘，求你……求你放了婢子吧……婢子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虽然辛夷什么都没说，薛涛已然明白。想起母亲跪在雪地上向韦皋乞求的情形，薛涛只觉万箭穿心，咬牙切齿冰声道：“自今而后，你留在你的节度使府，我回我的枇杷居，咱们今生今世再不相识！”

言罢，狠狠甩开辛夷的手，踉跄着冲进房间收拾东西。

她的手不停地发抖，以致接连打碎了几样东西。

辛夷跌跌撞撞跟进房间，匍匐在薛涛面前抱住薛涛的腿道：“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婢子说……婢子什么都告诉你……”

“让开！”薛涛厉声道：“从今往后，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姑娘……”辛夷不顾薛涛喝斥，语无伦次哭泣道：“老夫人的确跪在雪地里求过令公，但彼时令公并不知道……不知道老夫人跪在节度使大门外，没有人敢去禀报令公……令公如何得知……”

“为什么没有人敢去？”薛涛通红的眼睛瞪视着辛夷，瞳孔收缩道：“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他寻找说辞吗？倘若不是他下令，任何人不得将我阿娘的消息告知于他，会没有人敢去向他禀报？”

“可是令公早已后悔……后悔了这道命令……”

“他的后悔就可以换回我阿娘的命吗？！”薛涛嘶声道：“如果后悔有用，刑场上不会有人血溅三尺，监牢中也早已空无一人！”

“令公没有想到……”辛夷大哭道：“他没有想到老夫人其时已经病入膏肓……后来婢子拦下令公的车驾，令公得知老夫人病势时立即就跟婢子去了枇杷居……”

“你的话说完了吗？”薛涛蹲下身子，一根一根掰开辛夷抱着自己的手，声音里带着刻骨愤恨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从此以后，我与他路归路、桥归桥！”

“姑娘……”

薛涛一刻也无法在节度使府中待下去，她亦没有法子原谅自己这么多年居然在为杀母仇人做事。可怜她一无所知，每日里坐在前书房，别人表面上对她恭敬有加，心里却不知在怎样鄙视她、同情她、嘲笑她。

磕磕绊绊中，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