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十离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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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那样虚无飘渺的一种东西,她怎敢把命运寄托在那样的东西上?
再说,她已经二十六七,虽然依旧有着惊尘绝世的容颜,但经历过边城的风吹雨打后,与那个水灵得可以掐出水来的玉箫相比,她显然已经老了。
这个时候,她已不敢再指望凭着美丽让韦皋惦念,她唯一可以指望和凭借的,不过是往日那点儿旧情罢了。
她必须在他没有忘记那点儿旧情之前,唤起他心里的柔软。
念及此处,她侧过头去,对宁远道:“宁护卫,能否帮我磨些墨来?”
“当然,薛姑娘稍等。”宁远一向很乐意为她效劳。
等待的时间里,薛涛倚在床头,眼中酸涩难忍,却似已流不出眼泪。
她的心一片空茫,人生好像丢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薛姑娘这样的容貌才情,世间再没有几个女子及得上。”宁远一边磨墨,一边安慰她道:“即便薛姑娘不给将军写信,将军也一定忘不了薛姑娘,薛姑娘不必心灰意冷。”
薛涛凄然。
也许很久以后,他的确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等到那个时候。
她失去了锦雀,但她还有母亲。她不能像棵野草般无声无息地枯萎在这蛮荒的边城,等待他不知多久以后一声微带懊悔的叹息。
她要回到成都,回到母亲身边!往后余生,但叫母亲丰衣足食、心无忧惧,她不在乎像条狗一样仰人鼻息、摇尾乞怜。
墨磨好时,宁远过来扶她到简陋的书案前,将笔递在她手里道:“将军是个骄傲的人,薛姑娘也是个骄傲的人。但薛姑娘若想尽快回去,最好在将军面前放下自己的骄傲。”
薛涛点了点头,抖索着接过笔,闭了闭眼,蘸了墨汁在纸上写道:
犬离主出入朱门四五年,为知人意得人怜。
近缘咬着亲知客,不得红丝毯上眠。
自父亲去后,她便知道骄傲和尊严这些东西当不得饭吃。然而彻底放弃这些的时候,已经麻木的心还是会有些微疼痛。
宁远在她身边于心不忍地道:“薛姑娘写出这样的话,连我看了都好生怜惜,将军纵是铁石心肠,也该被薛姑娘这份诚意打动。”
薛涛没有理会宁远的话,接着写道:
笔离手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
都缘用久锋头尽,不得羲之手里擎。
马离厩雪耳红毛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