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边城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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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
深夜，吐蕃数千人偷袭边境，号角声起处，王英俊指挥大军浩浩荡荡涌向城外。黎明时分，无数伤兵被抬回，空气里飘荡起浓重的血腥气。
数名军医在晨光中穿梭来往忙个不停，哀嚎声、惨呼声不绝于耳。
身子刚刚有所复原的锦雀又被吓得躺回了床上，拿被子蒙住头瑟瑟发抖。
薛涛在营房中不敢出门，只盼着韦皋看了她的信早日接她回去。
午后，王英俊过来看她，给了她一袭舞衣，又委婉地道：“昨夜之战重伤二百余人，轻伤七百余人。薛姑娘能否为他们歌舞数曲，使他们稍减身上伤痛？”
薛涛怕看血色，更怕听那些伤兵刺耳的惨吟，但她无法抗拒王英俊的命令，只能鼓起勇气道：“众将士为国洒热血抛头颅，倘若薛涛能为他们减轻些许痛苦，自不敢推辞。”
“薛姑娘真乃深明大义之人。”王英俊站起身道：“本将先去抚慰伤兵，薛姑娘今晚早些用餐，黄昏时为诸将士歌舞。”
薛涛点了点头，将王英俊送出营房。
边地比不得成都繁华富庶，用来制作舞衣的料子是普通的素罗，只在裙边垂着些丝绡的飘带。薛涛穿在身上试了试，发现腰间居然大了一圈，这才想到自己从成都到松州一路惊吓劳顿，竟是又瘦了许多。
她找来针线，将腰间重新缝过。放下舞衣时，方亭送来了提前为她备好的晚餐。
日色渐暗，橘红色的霞光浸入血气弥漫的军营，霞光里似乎也带上了几丝刺鼻的血腥味。
营房外忽然传来歌声，悲凉豪迈，气势磅礴，先时唱的是《诗经》里的《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与子偕作……
而后又唱起王昌龄的《从军行》：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浑厚的曲调，反反复复的吟唱，听得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锦雀从被子下探出头来，似乎也被这悲壮雄浑的歌声感染，总是惊惶失措的眼中少了几分胆怯，望着窗外竟似听出了神。
薛涛换上舞衣，走出营房，叫方亭带她去伤兵营。
近千名伤兵显然早已得到薛涛即将献舞的消息，见她过来，一时忘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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