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年貌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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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仍然没有动。

韦皋道：“需要苏淮进来吗？”

薛涛直起身，从袖子里拿出段文昌的信。秋雨已将信淋湿，墨迹化成一团团灰黑的云，唯“没”字和“怜”字还照眼分明。

薛涛将信放在辛夷手上，期待韦皋没有读过这首诗。

辛夷跪着将信呈于韦皋。

韦皋只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脸上便挑起一抹嘲讽的笑，低诵道：“没命成灰土，终不罢相怜……”

薛涛的心停止了跳动。

湿淋淋的信很快在韦皋手中被揉成一团，又被扔回薛涛面前。

韦皋的脸上没有愤怒，眼中没有愤怒，所有的愤怒却都在这一掷之间砸向薛涛心上。

薛涛全身抖如筛糠，再次叩下头去。

韦皋忽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向外走去。

“将军……将军……”院子里，锦雀呜咽着拦住了韦皋的去路，跪在地上拉着韦皋的衣裾乞求道：“将军有四位夫人，不缺我家姑娘一个……我家姑娘与段巡官情投意合、年貌相当，求将军看在我家姑娘这几年做事尽心尽力的份上，发发慈悲，成全了我家姑娘和……”

薛涛不顾双腿发软，冲出门去拼命捂住了锦雀的嘴。

韦皋死死盯着两人，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眼底蒸腾燃烧，漫天秋雨似乎也不足以将这火浇灭分毫。

“情投意合……”韦皋一字一顿道：“年、貌、相、当？”

“将军——”薛涛哑声开口：“薛涛心里没有段巡官，只愿一生一世永为将军幕府！”

“好一个年、貌、相、当……”韦皋全然没有听见薛涛在说什么，缓缓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拂袖疾步而去。

扯着韦皋衣裾的锦雀被带翻在地，薛涛亦瘫软在锦雀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辛夷将两人扶进房间，帮着两人换了衣服，陪着两人一起在房间里静静发呆。

雨声淅沥，如无数更漏，催促着漏尽一生时光。

渐渐暗淡下来的暮色里，薛涛开始收拾东西，笔墨纸砚、简单的几套衣物……如同初来时一样，打成一个小小的包裹。

韦皋所赏赐的各种摆设、首饰、绫罗绸缎……她一件不带。

“姑娘……”锦雀抖着嗓子道：“婢子是不是说错了话？……婢子是不是害了姑娘？”

“不关你的事。”薛涛道：“这节度使府咱们定是不能再待下去，只望将军怒气平息后，韦统领能设法代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