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在乎多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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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时，一匹浑身漆黑、四蹄雪白的骏马风驰电掣般驰向枇杷居。

大门开处，韦皋一语不发，径直冲进薛涛房间。

薛涛费力地撑起身子，欲下床行礼。

韦皋一把按住了她道：“不要动！”

薛涛躺回床上，不胜虚弱地喘了口气道：“将军公务繁忙，薛涛多事，又劳将军跑一趟。”

韦皋在床边坐下，满眼怜惜，却微带恼怒地道：“你与本将军赌气，尽可大吵大闹，何至于把自己气成这样！”

薛涛无从想象自己敢在韦皋面前大吵大闹，说出那样一番话，已经用尽了她平生所有的勇气。

“以后你阿娘待本将军要越发冷淡了。”韦皋叹了口气，他知道薛涛先前一直将受伤之事瞒着薛老夫人。

薛涛道：“我阿娘不敢……”

“你是在讽刺本将军仗势欺人吗？”韦皋道：“本将军对你阿娘甚是敬重，也希望得她一份敬重，你用这‘不敢’二字，是什么意思？”

薛涛不语。

韦皋喟然道：“你阿娘大概不相信本将军是失手误伤了你。”

薛涛道：“我会向阿娘解释清楚。”

韦皋叫薛涛转过头去，查看了一下薛涛的伤势，怅然道：“薛涛，代本将军向你阿娘致歉。”

薛涛眉梢微动，抬眸道：“将军何出此言？”

“无论有意无意，本将军确是伤了你……也伤了你阿娘的心。”韦皋愧疚地道。

薛涛道：“将军生杀予夺，皆可从心所欲。薛涛惹怒了将军，将军没有要薛涛的命，阿娘已该感激万分，又何用将军致歉？”

韦皋眯起了眼，眉毛纠结成一团。这个小女子，总有办法在寥寥数语间激怒他。

薛涛瞥见韦皋神情，忙接着道：“当然，将军虽有生杀予夺之权，却从不做随心所欲之事。薛涛会转达将军的歉意。”

韦皋这才舒展了眉头道：“像这般有话好好说不好？非要含讥带讽。本将军没有生杀予夺之权，不但本将军没有，天子也没有。若天子任性妄为，则天下乱。本将军任性妄为，则西川乱。薛涛，你不在其位，不知本将军亦有许多无可奈何。”

薛涛久在幕府，其实懂得他的无可奈何，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偎在他身边给他安慰。但此刻，她只是不疼不痒地笑了一下道：“呵呵，若将军这样的人都自叹无可奈何，像我们这等人又当如何？”

韦皋轻握住她的手道：“本将军已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