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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乎就是一个芳心寂寞的女强人终于在哪个浪子身上找到了真爱;再不然就是两个小马子在经历过一堆所谓的人生风浪后,终于洞悉了人性友情的真谛——这通常发生在其中一人染上了什么致命的恶疾后,而且电影最后一幕八成就是女主角躺在一张广阔如秘鲁的豪华大床上,漂漂亮亮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在这样的周六夜晚,大卫通常有三种选择:他可以待在麦可房间里看着儿子睡觉;或者躲到他和瑟莱丝的卧室里,盯着电视屏幕猛按遥控器;或者干脆出门找一家酒吧图个耳根清净,万一浪子终于觉悟爱情诚可贵但自由价更高,因而决定转身绝尘而去时,那群娘儿们免不了又要一阵抽抽搭搭,吵得他连遥控器都按不下去。
大卫多半选择出门。
今晚也不例外。他喝光手中的啤酒,在瑟莱丝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她用力回吻他,还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时,他胃里暖暖地起了一阵小小的涟漪——然后他出门下楼,经过麦卡利先生门前,走进平顶区的周六夜晚。他可以走去巴克酒馆,或者是再多走几步路去瓦伦酒吧。他站在公寓大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开车。说不定会上尖顶区,瞄几眼那边的大学小妞,还有那堆近来成群进驻尖顶区的死雅痞——尖顶区眼看就要沦陷在那些家伙手里了,平顶区也快要不保了。
那群富裕的雅痞已经在平顶区铲平了好几栋老旧的三层公寓,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安妮女王时代风格的别致建筑。他们在旧公寓四周搭起脚手架,毫不留情地把旧屋连根铲起;然后,在建筑工人日夜进出三个月后,某个穿着名牌休闲服饰的雅痞便会开着他的豪华汽车,停在“安妮女王”门前,从车里搬出一个又一个上头写着“陶仓家饰精品”的纸箱,往屋内走去。轻柔的爵士乐绵延不绝地透过纱窗往外流淌。他们还会在鹰记酒类专卖店买些甜葡萄酒之类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然后牵着他们那些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宠物狗在附近溜达。他们恐怕还会请专人来修剪门前那块小不溜丢的草坪。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搞掉了盖文街与度湄街交叉口附近的几幢旧公寓,但如果以尖顶区为样板,不久恐怕连平顶区最南边的州监大沟附近都会出现一堆绅宝汽车和精品美食店的购物纸袋。
就在上星期,大卫的房东麦卡利先生故作不经意地跟大卫说道:“这附近房价涨得厉害哪。厉害得吓人。”
“您老就等着吧,”大卫边说边回头望了望这幢他住了将近十年的公寓,“等哪天高兴了,再把它给——”
“等哪天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