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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你不能这么冤枉我！”段文昌好像给人踩了尾巴的猫般，腾地一下站起身道：“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恨不得把心剖给你，你却怀疑我意存轻薄！你既不信我，莫如咱们不管不顾，明日就拜堂成亲，叫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文昌！”薛涛心惊肉跳，站起身捂着胸口道：“你别这样……我信你就是。但你这般冲动，总叫我心里不安。”
段文昌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道：“你不说自己说话让人憋屈，反怪我冲动。你该知道，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只看你敢不敢。”
薛涛此时甚是懊悔，走到段文昌身边道：“我知道你的心，是我说错了话。但是将军统领剑南、坐镇西川，你若再这般不知死活，保不定咱们两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段文昌道：“你在他身边数载，难道他会对你全不念一点儿旧情？”
薛涛道：“我怎敢拿那一点儿旧情去冒险？你若愿意，等我三年。若三年之后我仍非自由身，你再另娶他人。”
“不要说三年——”段文昌握紧薛涛的手道：“十年八年、一辈子我都等得！你不会一直身不由己，将军纵使权势熏天，终有过世的一天……”
“你……”薛涛慌得抽出手捂住段文昌的嘴，脸色发白，一颗心在胸膛里怦怦直跳。
段文昌歉然道：“我是不是又吓到了你？对不起，我知道将军雄才大略、威服西南，我不该这般自私。但……”
“你该回去了。”薛涛不晓得段文昌嘴里还会吐出什么话来，推着他道：“吐蕃战事日紧，军政、民政繁忙不堪，你若一夜不休，精力不济间出了纰漏可如何是好？”
“好吧……”段文昌不想走，怕薛涛生气，还是依依不舍地同薛涛道了别。
薛涛送他至大门处，又郑重告诫道：“凡事可一而不可再，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夤夜来此，我不会与你开门。”
“薛涛，不要对我这么狠心！”段文昌顿住脚步，像一棵生了根的树般定在那里道：“若是不许我来，我这次便不走！”
薛涛板了脸道：“我是为咱们将来计，你怎地如此鼠目寸光，只知贪眼前片刻之欢！”
“我走就是，你别生气。”段文昌抱住了薛涛，声音中满蕴深情道：“可是我实在舍你不得……一从别后，便生相思……下一次再这样抱着你，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薛涛心中酸楚，轻轻回抱了一下他道：“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