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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后，薛老夫人犯困，先回了房间休息。辛夷、锦雀两个丫头收拾碗筷后也回了房间说话，院子里只剩下薛涛陪着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段文昌赏月。
段文昌道：“此夕之欢，欢不可言……唯愿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夕。”
薛涛只当他是醉言醉语，望着明月没有说话。
夜风微起，月畔彩云时散时聚，遮得月光时明时暗。
段文昌的手忽然覆上了她的手。
薛涛心中一震，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你干么？”
段文昌握住了她的手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薛涛道：“我以为你醉了。”说着，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来。
段文昌却将她的手抓得极紧，薛涛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也便任他握着。
“我醉了你便不肯理我么？”段文昌往薛涛身边坐近了些，轻嗅着薛涛身上气息道：“答应我，以后不要不理我，也不要再那样对我，好不好？”
薛涛侧目看了他一眼道：“你这副样子，好像个登徒子。”
段文昌道：“男人都是登徒子，只不过有人掩饰得好而已。”
薛涛道：“你平日掩饰得也很好。”
“见了你就不想掩饰了，你说怎么是好？”本是有些轻薄的话语，从段文昌嘴里说出来，却似带了几分孩子似的任性与无邪。
薛涛道：“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不曾答应过你什么。”
段文昌无赖地道：“便是现在答应也不晚。”
薛涛瞪了他一眼道：“我怕你是醉糊涂了！”
“我清醒得很。”段文昌又坐近了些，近得几乎挨到薛涛身上来，带着桂花酒气的气息轻轻吹在薛涛耳边道：“薛涛，嫁给我，好不好？”
薛涛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有这句话，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道：“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段文昌收起醉态，双手扶住了薛涛肩头道：“锦雀告诉过我，你拒绝我只是因为不忍耽误我的前程。可是没有你的前程，纵有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又有什么意思？”
“那丫头怎地如此多事。”薛涛嗔道。
“你别怪她，我很高兴她告诉我那些话。”段文昌道：“我已经想好，只要你肯答应嫁我，我便辞去节度使府里的差事，在这浣花溪边贩油为生，养活你和你阿娘。”
见段文昌言恳意切，甚至计划好了以后，薛涛心里甚是感动。然而叫一个前途无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