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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的鱼汤,淡淡道,“姐姐,这话你自己信嚒?国本在外,你若是篡位者,你能心安?枭雄的确可以无所忌惮,但如果辛鸾都不顾及,那只能说明辛涧是个莽夫,以他之布局,你看他像吗?——辛鸾虽小,但可动一国,若时机合适,他一人便可惊雷张幕。”
红窃脂轻轻嗤笑一声,那声音不大,却道尽不以为意,她撩了一下长发,蔻丹轻点,“济宾王狼子野心,别看他如今作态,即位总是早晚。且,天衍帝的祭祀三爵已经定了是公子襄主持,济宾王这一招我看啊,是有向几位老臣卖好的意思,想来他即位后不久就会有新的太子。”
“而他——”
红窃脂轻慢地将视线转到松树下,对着树干砍劈的孩子,吐出口中的草尾巴,“一朝天子一朝臣,时日久了,谁还在不在意王位上的是不是窃国者,谁还计较帝子在外是否消零。”
这话不紧不慢,口中却尽是凛冽之意。
红窃脂不是寻常女郎,她的眼界、胸襟和性情本就是很多男子不可比的。
她、二哥华沂加上邹吾,林氏国覆灭前最看好的贵族子弟,少年时结伴过许多年,那时虽然颠簸无依,但四处游历的经历还是让他们增长了许多见识。
加上冯宿雪后来教他们习文,少年们争胜时多次于山水之中忘情辩驳,辩论的内容杂七杂八,有兵法谋略、局势推演,甚至还会讨论八竿子打不着的养生之法,红窃脂性格好强,像男孩子一样,和两个弟弟争执时,哪怕理念不合,许多事情都不投契,但是一直澎湃于这种唇舌上的你来我往,对招拆招。
其实就在邹吾为辛鸾说好话的时候,红窃脂就有点压不住火了,她莫名地烦躁,也顺势有理有据地驳斥一番,甚至那些话脱口而出时,她隐约摸到了曾经的那些少年意气。
只是和他相对的邹吾,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人。
邹吾一听红窃脂话到如此,瞬间便没有了争执之意,垂下眸,不吭声了。
他这个反应,让红窃脂有些无措,鲜红地指甲就想盖上他的手背。
卓吾却好死不死,忽然在他们后面嚎了一嗓子:“他在练什么鬼东西呢!”
红窃脂吓了一跳,目光立时跳了过去,只见辛鸾双手把着一把贯刀,沉肩,提刀,从下至上以腰劲带动手臂力量,喘息着把刀纵上、突进。
红窃脂看了他一式,只觉得那姿势说标准不标准,说奇怪不奇怪,就是他挥砍的那一下,木头还没如何,辛鸾自己倒是跌跌撞撞,虎口一颤,刀就要被震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