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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歪在一边,双眼红肿、脸上满是心灰意冷,两鬓白发更比早晨还多,自他被埋进土里来的短短几个小时间苍老了许多。
妈,是儿子对不起你!
李大柱愧疚难当,很想立即冲进去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可院子里这么多人,万一把她们都吓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好事变坏事?
“阿姨,大柱的死都赖我,如果你想撒气就撒到我身上吧。”
梁思语看着母亲神情没落地说道。
听到这话,贺秀英猛地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盯着她看了一阵。
忽然,母亲扑过去拉扯住梁思语的衣服,边撕扯边发疯似的吼叫道:“都是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大伙被李大柱母亲突然间的举动给惊呆了,等缓过神来,纷纷拉母亲的拉母亲、护梁思语的护梁思语。
但是,母亲虽然被姨妈、婶婶拉开,她嘴里仍然喊叫着“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的话。
再看梁思语,她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抬头,就那么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挨打,甚至脸上被母亲的指甲划出一道血口都没有半句怨言。
她为什么不躲,难道我的“死”真和她有关?
她说是国家安全局的人,难道是因这个?
李大柱顿感疑惑,从母亲和梁思语的反应看,一定和她有关。
“秀英,你别这样,她和大柱已经离婚了,咋能怪到她头上?”
姨妈牢牢抱住母亲,说完冲梁思语说道:“姑娘,你现在不是李家的人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
梁思语慢慢抬起头,忽而苦笑一下,对贺秀英说道:“阿姨,我说过要替大柱守孝三个月,如果你想接着撒气就继续来,这三个月里我都不会离开。”
李大柱听到这话,浑身为之一震,惊讶之余,脚下一个没踩稳,身体不由向下坠落。
慌乱中,他嘴里叫出一声“呀”,两只手胡摆乱抓,掉落中抓住一根树枝,整个身体吊在半空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不过,他刚才那声喊叫声音不小,被梁思语听在耳中,但见她“噌”地站起身,急速跑向门口,呵斥道:“什么人?”
李大柱吃了一惊,看她反应确实比其他人要快,难不成她真是国家安全局的?
就这一留神的时间,梁思语已经来到了距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李大柱来不及多想,松开抓着树枝的双手,等身体一落地,撒开腿就跑。
“别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