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永远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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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你难过什么？虽然韦统领太过遥远，然而只要我做好公中之事，叫将军对我刮目相看，将来未必不能嫁一个普通人家的士子。但得两情相悦、衣食无忧，其他的一切又有什么打紧？”

“姑娘说得是。”锦雀含着泪水抬头笑道：“普通人家也有许多好男儿，世上能给姑娘幸福的又不止韦统领一个，婢子竟钻了牛角尖了。”

“快休息去吧。”薛涛放开锦雀的手道：“今日想你也十分累了。”

“嗯……”锦雀悄悄抹了下眼睛。

翌日，薛涛起得有些晚，到达前书房时，前书房里除了韦皋和袁德深，崔佐时、刘辟、萧俶、韦明义等一干人也在。

韦皋面上明显有些不悦，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得像阴沉欲雨的天空。

刘辟低垂着头，半躬着身子，显然正在接受训斥。

薛涛在门口顿住了脚步，不晓得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去。

韦皋见了她，紧绷的脸色却瞬间舒展开来，朝她招手笑道：“薛涛，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薛涛忙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朝韦皋施了个礼道：“见过将军。”

韦皋仿佛已经忘了刘辟的存在，温声道：“昨夜里多亏你稳住普格，方使大唐与东爨不曾生出嫌隙。本将军当依例重赏于你，你想要什么？”

薛涛十分惶恐，婉言辞谢道：“薛涛并没有做什么，将军不必客气。”

韦皋笑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你应得的，本将军并未与你客气。”

薛涛最想要的赏赐，自是脱去乐籍、接母亲到成都同住。但她晓得，昨夜的小小功绩远不足以索要这样的恩赏，是以略略迟疑了一下，温顺地道：“不拘将军赏赐什么，必定都是好的，薛涛不敢挑拣。”

“好。”韦皋对薛涛的识趣甚是满意，道：“既如此，本将军稍后自行为你择选。今日秋高气爽，本将军约了诺恒在合江亭喝茶，你随本将军一道去吧。”

薛涛在眉州时也常参与官员之间的雅聚，但彼时作为乐伎，负责的是想方设法叫那些官员们开心。今日听韦皋邀请她的口气，分明将她视作幕僚中的一员，不由欢喜答应道：“多谢将军，薛涛不胜荣幸。”

“你先把昨日午后的十二册文书誊写完毕，咱们便即出发。”韦皋指了指薛涛的几案道。

几案上除了昨天剩下的十二册文书，今日又堆上去厚厚两叠。薛涛不敢耽误，立即坐下来磨了墨，笔走龙蛇地誊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