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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受着往日一般痛苦的幽禁折磨,偶尔面对那棵与她截然不同的银杏树发出诡异的轻笑,她离死亡越来越近,那棵树反而长得越来越好。
日复一日,不知年岁。
从半人高的小树苗,逐渐超过了她的个头,枝丫伸展,竟有几百片翠绿的银杏叶挂在上面。
奚茴有时想,要她也是一棵树就好了,埋在土地里,什么也不想,安安静静地便能长大。
引魂铃许久没响过了。
其实每一次奚茴摇动引魂铃云之墨都能听见,毕竟他将自己的一缕魂置放在了那枚铃铛上。只是奚茴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时常无事也摇晃铃铛,云之墨不会照顾小孩儿,非生死关头,又或自己心情不错恰想去看看,其余时候的铃声一并被他忽略,听见也当没听见。
浮云轻淡,烈阳灼目,盛暑正午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几乎能晒伤皮肤,问天峰下四十二碑处已经爬满了赤色符文,一条条如蜿蜒的虫,扭曲地交叠在了一起。
这片漂亮的暗红色,几乎覆盖了整片问天峰,直爬至山顶,即将要延伸到问天峰的背面——渡厄崖。
云之墨负手而立,袖摆曳地,扫过地面时燃起了些许火花,又被风熄灭,飘了薄烟。
一阵铜铃声响起,搅碎了问天峰下片刻宁静,青鸟飞尽,这座山已是阴气滔天,要不了几年了。
要不了几年,云之墨便能将身躯从封印中挖出来。
“焱君。”
千目突然出现,黑气来不及现形便紧急道:“那丫头将自己埋了。”
埋了,便是字面意思。
奚茴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把外衣铺在深坑上,再将泥土压在铺上深坑周围的衣服上,等她往那衣服上一趟,体重压下衣裳,人掉进了坑里,压在衣服上的泥土也随之盖了下来。
在躺下去之前,她还怕自己挣扎,用发带把两只手绑了死结,以牙齿咬紧,又咬了一口泥不让自己再能张嘴求生。
一切计划都很好,她被泥土盖上时奚茴想,她终于能从凌风渡这深渊里脱身了,或许这结界不会束缚灵魂,她能飘出去,看一眼太阳或星星。
闭气的感觉,与她一次次陷入无端黑暗中的折磨没什么两样,死过许多回后,奚茴甚至已经觉得解脱,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感受痛苦,一定!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道白光,混沌中还是生出了一丝不甘,早些时候她还有勇气与毅力设想无数种报复行云州的计划,但当无人无声的密闭一次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