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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言手中的琉璃盏啪叽碎在地上。
他仓促的转过身,看到宫书衍,也并不感到意外。
对视片刻,陆瑾言才恭敬的颔了颔首:“见过灵君。”
宫书衍的心脏被狠狠扎了一刀。
他落寞道:“瑾言,我哪里还配做灵君,你还是叫我书衍就好。”
陆瑾言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宫书衍,他比之前不知成熟了多少,可他的脸上,却很难再见到笑容。
毕竟心里承受的太多,任谁也很难再笑出来。
“灵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呀?”
沈星从里屋出来,皮笑肉不笑。
宫书衍看过去,眼中的悲伤汇成一条延绵不绝的河流。
陆瑾言以为宫书衍是来找沈星算账的,立马挡在沈星身前,提高音量道:“灵君,请你不要乱来。少君是对你做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但他也是逼不得已,你若有气,就冲我来!”
沈星身子一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
他拉开陆瑾言,目不斜视,直勾勾的看着宫书衍,说道:“灵君若是真来找我报仇,那咱们就去外面打一架。”
宫书衍的灵力尚未恢复,根本不可能是沈星的对手。
况且,他来此,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来赎罪。
宫书衍在俩人震惊的目光中,跪到了沈星面前,歉疚道:“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可事已至此,我说的再多都是徒劳的。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谁能想到,宫书衍会来这么一出。
沈星以为他不会有心,却又因他这一跪瞠目结舌。
他后退一步,声音稍微缓和:“宫书衍,你不必如此。我母亲的仇已经报了,你不欠我什么了。你欠的,是给易安一个交代,是给三界一个交代。”
“可是,我犯的错,已经无法弥补了。”
对于程易安,他可以拿这辈子来抵债。
但灵都城的上万条人命,把他碾成粉末都弥补不了分毫。
“本来我父亲安排你历劫,是想让你赎一部分罪过,可谁知易安不忍你受苦,竟给你逆天改命。哼,这倒是给你改命,要的却是他的命。”沈星突然提起这件事,不冷不热的说着,“程易安只是被我父亲派下凡界给你历情劫,只要他完成任务,便可渡成神君。可他为了你,不惜违背天命,又放弃了一次。”
“你说什么?”宫书衍惊愕失色的瞪大眼眸,难以言表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