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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逃脱了,因为敌人往往不进攻他们这样的人,而是追赶胆小鬼。”以上是一位伟大将领的目击记,它告诉我们——我们也经常体验到——慌不择路地想逃离危险反而最可能置我们于危险的境地。“一般地说,愈不害怕,愈不会有危险[3]。”当某人说他想到死亡,预见到死亡,人们就说他怕死,这是没有道理的。不管对好事还是坏事,具有预见性都同样于我们有益。考虑危险并作出判断,决不是惊慌的表现,恰恰相反。
我的性格不够坚强,承受不了恐惧以及其他激烈感情的猛力冲击。倘若我陡然被这类感情征服和压垮,便再也不可能完好地重新站立起来。我的精神一旦惊慌失措,便再也不能恢复到正常的平衡状态。我虽然不断深刻地触动和探索自己的心灵,却无力弥合穿透心灵的伤口。所幸至今任何创伤都还未能使它崩溃。每遇到外来冲击,我抖擞起全副精神去抵挡,因此,倘若头一个冲击浪便将我打倒,那么我就会从此一蹶不振,决不思重振旗鼓;不管洪水从哪一方决开我的精神堤岸,都能长驱直入将我整个淹没,无可挽回。伊壁鸠鲁说智者永远不会落到相反的状态,我却有一个与此警句相反的看法:谁有过一次非常的疯狂,便再也不可能非常的明智。
上帝视人们的蔽体之衣而降下寒冷,同样,他根据我的承受能力而赋予我激情。造物主从一方面坦露了我,又从另一方面庇护了我;他既然没赋予我力量,便赐予我麻木迟钝的感觉作为铠甲。
但我不能长时间乘坐马车、轿子和船(年轻时忍受力更差),不管在乡村还是城市,除了马拉的车,其他交通工具都令我反感,尤其是轿子。出于同样的原因,我比较容易忍受水上的剧烈颠簸——虽然会产生恐惧——而难以忍受风平浪静时的摇晃。当桨儿划动,船身轻轻摇荡,仿佛要从我们身下滑走,这时不知怎的,我会感到脑袋里和胃里一片乱糟糟。同样我也不能忍受身下坐椅的抖动。当船在风帆或水流推动下,或在马匹的牵引下前行,那均衡的摇摆一点不使我难受;令我不舒服的是那种时断时续的颠动,尤其是颠动得有气无力的时候——我无法用别的字眼来描绘。医生曾嘱咐我,在这种情况下用毛巾紧紧捆住下腹,我没尝试过,因为我一向只与自身存在的缺点作斗争,并用自己的力量去克服它们。
倘若我的记忆力好,我会不惜花费时间在这里讲述一下史书上介绍的马车在战时的用处,随着民族的不同和时代的不同,这种运输工具的用途可谓多种多样,变化无穷,而且依我看,效率很高,不可或缺,而我们现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