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the gray zne 灰色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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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提供的职务看作是逃脱“最终方案”唯一可能的途径。但是,他们中的许多人,正像我们所说的,同时也是权力狂、虐待狂。当然,这样的人并不很多,但非常可怕,因为对他们而言,在获得特权职位的同时,也就获得了向下层囚犯施加折磨和羞辱的机会。那些遭受挫折的人也寻求权力,这也是集中营这个微观世界从极权社会的宏观环境中所复制的一个特征——在这两个环境中,权力往往不是按功绩和能力来分配,而是分配给那些愿意向他们的主子歌功颂德的人,借此获得原本无法取得的社会地位的提高。最后,在被压迫者中,一些人也在寻求权力。他们已被他们的压迫者所污染,并不自觉地奋力向他们看齐。
这种模仿、认同感或仿效,或者说,压迫者和受害者的角色变换,已经引发了许多讨论。真实的和虚构的,令人不安的和平庸的,激进的和愚蠢的——各种各样的说法都被表达过——这不是一片处女地,恰恰相反,这片土地已经被深深地耕犁过,被践踏,被撕裂。电影导演莉莉安娜·卡瓦尼(Liliana Cavani),在被要求就她的一部美丽而虚伪的电影简短发表看法时说道:“我们都是受害者或凶手,而我们自愿地接受这些角色。只有萨德(Sade)和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evsky)真正了解这件事。”她还表示相信“在每个环境中,在每段人际关系里,都存在着受害者与施刑人的动态关系。这种关系或多或少地被明确表现出来,并往往存在于潜意识层面中”。
我不是一个潜意识和思想深度的专家,但我的确知道很少有人在这个学术范围内能够成为专家,而这极少数人都是最小心谨慎的。我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是否也潜藏着一个杀人凶手,但我的确知道,我是一个无罪的受害者,我不是凶手。我知道这些凶手存在过,不仅在德国,而且仍然存在,有些已经金盆洗手,有些仍然活跃着,把他们同受害者相混淆是一种道德疾病,一种美学上的故弄玄虚,一种同谋的邪恶信号;而首先,这是向否认事实者(有意或无意)贡献的一份珍贵的服务。我知道,在集中营里,或者更广泛地说,在人类的舞台上,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单一的事例难以证明什么。尽管我已经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并重申:把杀人凶手同受害者相混淆,是从根本上蒙蔽我们对于公正的需要。对此,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不可否认,在集中营内外,都存在一些灰色的、立场模糊的人,准备出卖人格和道德。而集中营内的极度压力倾向于提高他们的地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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