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the gray zne 灰色地带 (第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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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会,意大利的萨罗共和国,负责最肮脏勾当的乌克兰和波罗的海雇佣兵(从未参加战斗),以及囚犯特遣队(德语:Sonderkommandos)。对于后者,我们还将进行更多介绍。
但合作者来自敌人的阵营,以前的敌人,显然是不值得信任的:他们背叛过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让他们只从事那些微不足道的工作并不够;约束他们的最好办法是让他们担上罪行的重担,披上血腥的外衣,尽可能摧毁他们的人格,从而构成一种同谋关系,让他们从此无法回头。各种犯罪组织深谙此道。黑手党就一直采取这种方法,这样才能解释20世纪70年代那些令人难以理解的罪行。
第二,与那些理想化的传记和模式化的辞藻恰恰相反,压迫越残酷,被压迫者就会表现出越广泛的合作意愿。这其中有着无数微妙的变化和动机:恐怖;意识形态的诱惑;对胜利者的奴态模仿;短视地渴望任何形式的权力,即使荒唐地有着时间和空间上的局限;懦弱;还有,最后的,精明的算计,希望逃避强加的命令和秩序。人们会同时带有一种或多种动机,但无论如何,所有这些动机,都在形成灰色地带的时候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简而言之,维系灰色地带各个组成部分的基础,是人们希望在面对没有特权的囚犯时,保留和加强自己已建立的特权。
然而,在讨论迫使某些囚犯在一定程度与集中营当局合作的动机前,我们必须声明——对这些人类行为进行严格的道德审查是草率的。当然,极权政体的结构、体制应该有最大的责任,而个人作为或大或小的合作者所承担的罪行则是难以估量的。只有一个人设身处地,有机会看看自己在高压环境的所作所为,才有资格去评判这些囚犯的罪行。19世纪的小说家和诗人,亚历山德罗·曼佐尼(Alessandro Manzoni)很清楚这一点,他曾说过:“内奸,压迫者,所有那些以某种方式侵害他人的人,是有罪的,不仅因为他们所犯的罪行,也因为他们扭曲了受害者的灵魂。”我们并不排除受害者也会犯罪,有时客观的罪行还很严重,但据我所知,人类的审判团并没有资格去审判这些罪行。
如果是我,如果被迫让我做出判决,我会很高兴地无罪释放所有在最极端的高压环境中,只在最小程度上与纳粹合作的那些人。在我们这些普通囚犯的周围,充满了一些低等级的兼职囚犯,一个别致的生态群落:清洁员、洗壶人、值夜人、床铺整理员(德国人固执地要求床铺必须平整、被褥叠成方形,他们则充分利用了这微不足道的优势)、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