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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微弱地说：&ldo;我知道了，你走吧。&rdo;男生丝毫不犹豫，大步流星离开。叶子失神地说：&ldo;水晶球碎了，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几百毫升空气吗？&rdo;南宫成心想：&ldo;废话，难道里面还有几百万的存折？&rdo;风一吹，把碎片中的一张纸条卷到他的脚下，他不由大惊：&ldo;莫非不是存折是支票？&rdo;赶紧用脚踩住，一是怕被风吹远，二是怕遭人发现。叶子怔怔出会神，吃力地拎起一个大包，极其费劲地从南宫成身边走过。

南宫成若无其事哼着&ldo;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拉我皮条&rdo;，边斜睨着眼等她走出七八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出纸条查看。

纸条已经颇陈旧，边缘毛糙，上面的字迹端正清秀，也略有褪色。

公元二零零四年九月十七日二十一点十五分，南宫成的往事呼啸着击中目标。他只是看到了一张纸条，整个夜晚却在刹那间模糊成一个微笑，思念扑面而来，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和回忆一起呼吸。

纸上有泪水的痕迹。

&ldo;别哭，最爱的人。

我在遥远的地方散步，

也想牵住你的手，

可是水平面已经在我的上头。

别哭，最爱的人。

人们都会老去，

母亲带着荒凉迷路，

孩子就这样松开了手。&rdo;

他突然坠入很深的黑暗，在那里能感觉到，有个女孩子正小心翼翼擦着他额头的汗水，她手指纤弱，全神贯注和心无旁骛。她是弯着腰的，倾泻的长发在台灯柔和光泽下，泛着隐约的浅红。沉默的他安静而详和，窗外有小小的虫高声鸣唱，夜色在窗帘的罅隙里缓缓淌入，他听见一朵花绽放的时候，有颗露珠滴落在草丛中。他说：&ldo;姐姐，你是最美丽的。&rdo;姐姐微笑，整个夜晚也模糊成一个微笑，夜晚终于过去，那个微笑也再也不能看到。

明月沉碧海，云光拂人衣。何不想归去。

山也隐隐，水也依依，望不尽的碧落重重。也不如归去。

几处吹笳明月夜，绿杨著水柳如烟。无归路可去。

思念不能自已，痛苦不能自理，结果不能自取，幸福不能自予。

姐姐说，别哭，我最爱的人，我在遥远的地方散步。你一哭，我就舍不得你了。

纸条上的这首诗，也是他心底最珍藏的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