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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农民呢?他们已栖栖然滚入城市的万丈红尘。他们失去土地,或许是不得已,或许也会后悔,但眼下拿着土地换来的现钞,正懵懂地做着城里人。
我在长篇小说《苍黄》里,写到过乡村的一种强盗草,指的就是那种夏开白花的不知名的草。所谓强盗草,只是我在小说里虚构的名词。它在乡间并无名称。农夫们并不怎么说起它,自然无须有姓名。
听任一种不名之物在乡间田野上为害,大概可作如今农村治理状态的隐喻。过江龙更为凶悍,却遭遇了农民的抵抗。强盗草很好根绝,却在泛滥成灾。我曾同乡亲讨论过这种草。此草结籽之后才能繁衍,如果在它花季之前铺地铲除,它还会长起来吗?乡亲却回我一句话:谁来成头呢?
白花漫无边际,田野仿佛服着丧。不再下地的小村姑,学了城里人的优雅,居然拿这白花装饰闺房,实在是太反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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