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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如此的脆弱,又如此的坚韧。人类在宇宙中如此的渺小,甚至会被高等文明视为劣等种族。可他们从未被打败,被异种视如荒草又如何,荒草也能割破人的腿,野火烧尽后也依旧能复生。
所以,她要去终结这一切。
扶光攥紧刀,她每一步都在挑战人类身体的极限。她已经用尽了力气,在那只异种追上来的瞬间,抬起双腿跃入火中。
滚烫的高温很快逼得扶光彻底清醒,毒素也在这高温中被吞噬。然而,在进入火焰的一瞬间,谢温烬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来。
她顺着甬道滑下去,看见了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谢温烬绝望倾落的泪水。而那滴泪又封存着自己死后的十年里,谢温烬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近乎疯魔的自残自伤。他甚至用术式麻痹自己,而那个幻境里,没有异种,没有仇恨。甚至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她。在月亮湾相拥的爱侣,爱如潮水拍打在他们的身上。穿过那空花阳焰的梦境,扶光看见了谢温烬在尼德霍格的无数次禁闭里,颤抖着身躯在墙上写下她的名字。他用自己的血画出一个又一个太阳,因为扶光的寓意就是太阳。
在往下,是Vinelsa小队的某一次执行任务,她累得直接在树下睡去。一枚落叶掉在她头顶,是他轻柔地拿掉那枚叶子。在微风中,谢温烬小心翼翼地半跪下来,故作深沉地问:“扶光,你愿意嫁给我吗?”
然后,他又捏着嗓子说道:“好呀好呀。”
火焰将第一层泥土烘烤殆尽,水汽即便能保护扶光的身体,但也在高温下灼烧了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烙印。扶光咬着牙,又用木元素覆盖全身。水木相互滋养,她继续下坠,看见年幼的谢温烬被绑在手术台上,花花绿绿的注射剂,还有用刀刻下的编号。关在猪圈里被侵犯的稚童,和被猪啃食皮肉时发出的惨叫。
她以为的尽头,是现在。然而谢温烬的尽头,却是与扶光的初遇。
他从不将苦难视为尽头,因为苦难是无穷无尽的。而他真正的尽头,是与她的初遇。最美好的那一刻,却是尽头。
扶光双眸张大,灼烧肌肤的火焰带走了她所有的防护,她不断地下坠,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在上升,还是下坠。然而在看见谢温烬的一刹那,周身的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扶光所忌惮的火焰,却是用谢温烬所有记忆筑成的甬道。她在忍受着火焰带来痛苦,可那却是他一生接踵而来的痛苦。扶光没有一丝犹豫地向谢温烬挥出刀,声嘶力竭。
你以为这样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