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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吉利,”谢律喃喃道,“不,她如今是官卿,没有什么不吉利了。”
“我更衣了,出去。”谢律将元洛赶了出去。
元洛只好在屋外守着。
谢律将染了脏血的衣物丢入浴盆,从衣柜里重新取了一身玄裳。将唇边的血迹料理干净,熏上厚重的檀香,以掩盖那股冲鼻的腥气。
等谢律来到蓼风轩时,秦淮景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不过他一向行事沉稳,耐心十足。
“世子。”见到世子进厅,秦淮景当即起身去迎。
其实他过来,谢律已经猜到所为哪般,笑言:“你也是来过问行宫的事?”
秦淮景一怔,想到世子已经猜中了,便不妨直言:“是,淮景不解。”
“淮景,忍辱偷生,屈居两国之下,终非长久之计,谢家能忍,不代表我陈国的其他贵族能忍。”谢律抬手压在他的肩头,“你是我陈国的水师大都督,战无不胜,但你应该明白,除了这一张王牌,我陈国拥有的,实在太少。打着复兴萧氏的旗号,这几年,前来归顺我陈国的,远不如朱家和官家。与其茍延残喘,做那个复国大梦,不如趁早自立,天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若有本事,自当取而代之。”
王朝更新迭代,是历史必然,一个朝廷到了日薄西山的末期,都是从内里开始腐烂、溃烂,然后外力一推,便溃不成军。
这道理秦淮景明白,“世子无论要做什么,淮景都信任世子的决定,全力支持。”
“对了,”秦淮景皱眉头,“这几日,我水师斥候在江面上发现了两艘来自魏国的船,说是经商的,但这时节天寒地冻,商旅不行,樯倾楫摧,什么商船会选择这时候南下做生意?我怀疑这是魏国奸细,来我陈国必有图谋。我们陈国和魏国的生意往来很多,但值此时节,只要世子令下,我即刻便可与北方断了货源往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么快……”
秦淮景心神振奋,然而世子的反应却让他奇怪,“这么快”是什么意思?
秦淮景愣神:“世子?”
“不必了,”谢律拂了拂手,有些疲倦,笑道,“迟早会找来的。”
她迟早,会回魏国的。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她的心,早已在方既白的身上,谢律任性妄诞,颠倒疯魔,不过是自取其辱。
……
官卿侧身躺在床褥上,泪水沿着鼻梁、眉峰,流淌下渗进发丝,最终晕染在枕上,不觉软枕上已是一片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