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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快意恩仇。
她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没死么。”
官卿冷言冷语,斜睨向他。
谢律颤巍地站立起身,仍是那样眼眸明亮地望着她。
其实他就算死在路上,官卿也不会心疼了。她应该也只是吩咐下人,一张草席将人卷了抛进山岗里,或是就地找个地方火化了。
面对曾经抛弃自己的男人,官卿能做到的最宽容的地方,便是留着他的一条性命。否则,她早已经通知了卫队,将这个陈国世子秘密处死。
世情薄,人情恶,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本宫的马赶了一路,身上都是泥水,你去喂它,给它刷洗一下,本宫就在这等你。”
官卿让人牵了自己的马过来。
谢律起初还是不动,眼睛似都不瞬,凝视着官卿的面容。在她逐渐不耐烦,皱起了娥眉之际,谢律接过了御夫递来的毛刷。
可惜,他的咽喉已经发不出声音,试探了一下,喉管震动的空气,只能发出喑哑的几个字节,官卿一个字都没听清楚。然后谢律便拿着毛刷走了。
骐骥院的孙内史给官卿支了一张躺椅,让她暂时小憩,那躺椅垫着一层柔软舒适的毛毯,卧上去,前后摇晃,毛软贴着肌肤,的确很是舒坦。她眯了眯眸,对孙内史道:“内史有心了。不知,马场这里可有医者?”
“医?”孙内史琢磨了一下公主传医者的用途,没琢磨明白,老实巴交地回了,“公主恐怕是说笑了,咱们这里,只有兽医。”
官卿冷冷一瞥:“可不就是个衣冠禽兽么,兽医正对了。”
孙内史斗胆道:“公主要兽医做什么?”
官卿往远处一指,孙内史顺着公主纤纤玉指所往的方向看去,远处是一个正在刷马的男人,昨日里公主已经交代下来,对她新招的马夫要多多“照顾”,“客气”一些,孙内史心里晓得,不过这兽医到底不大能治人的病,孙内史道:“人和畜牲到底是不同的,万一要是治得不好,恢复得不好……”
摸爬滚打了二十年的孙内史是个精明人,知道怎么在贵人们中间周旋,这是公主的吩咐,他自当全力效劳,但丑话要说在前头,这兽医医人,肯定不如大夫妥当,要是治不了,公主切莫怪罪。
“不用治得太好,”官卿道,“只消死不了就行了。也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畜牲和人的皮外伤,又有什么不同。”
孙内史不敢茍同这句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