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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陈远道心中大为窃喜。
照他寻花问柳,勾搭寡妇的前科,爬树蹬墙那是不在话下。
陈远道偷偷摸摸爬上这面垣墙,任它打磨得再滑不留手,可也难不着咱们陈二郎君,陈远道蹬墙而上,停歇在一棵柿子树旁。
攀爬如此轻易,连后背的伤似乎都没感觉到痛,正合心意,陈远道便将腿跨过墙面,扒开柿子叶要一溜儿滑下。
忽然她目光一定,只见面前气势赳赳地一字排开三个女娘,叉腰而立,恭候多时。
陈远道愣了个神儿,就听见卿卿一声令下:“给我砸!”
陈远道这才发现她们人人手臂上挎着一只竹篮,陈远道还没看清那竹篮里装的是什么,那噼里啪啦的石头子混杂着烂菜叶便铺天盖地地朝他飞来,将他砸得鼻青脸肿。
他“唉哟”摸着脸,一个倒栽葱从垣墙上栽落下去,捂着脸逃窜而去。
人走了,墙外没了动静,卿卿松了一口气,与淑娘、菱歌相视而笑。
新来的丫头菱歌叉腰道:“娘子早说有这样的事儿,我捋起袖子就打他满头包,最看不惯这种登徒子了!”
卿卿忙道:“见好就收,他是陈家的二郎,打坏了对咱们没好处,反正给她几个下马威,他以后应该就不敢造次了。”
那陈远道昨夜里被剪子扎伤了背,今天又被石子砸肿了脸,估摸得消停几天。
卿卿的视线离开陈远道消失的那道垣墙,朱唇潋滟:“不理他,我们继续做染料去。”
……
淮安王府,女婢燃起沉香火,缠枝莲纹夔牛形三足香鼎氤氲起袅袅白烟,女婢跪在象牙床畔,将帘幔打起收拢于玉钩,等候世子归寝。
谢律一步跨入内寝,屋子里香气已经弥漫,他将绣球放在檀木香案上。
翠微领着两名女婢来为谢律更衣,出去一整晚,世子身上都是汗液的味道,也不知是去了哪儿,作为心腹掌事女婢,翠微不敢多问。
谢律由她们除去外裳,忽然扭头笑道:“我昨夜里出去的事儿,王妃知道了么?”
翠微摇头:“王妃昨夜并未过来。”
她绕到谢律身后,双臂环过他窄而劲瘦的腰,修长白腻的指节穿透他腰间玉带的锁扣,将腰封取落,便似从身后轻轻搂抱着他一般。
翠微身上有股恬淡的芬芳,据说是生来所带。谢律喜欢她的体香,才将她从一种女史之中提拔而出侍候在侧,当她在的时候,他的头疾能缓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