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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低声吩咐,发红的双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骆怀祖说得没错,不能光指望朝廷,未必指望得上。而张潜又不能坐以待毙。那么,病装完了,麻痹敌人招数用过了,他的杀招也该早点儿准备了。
“啪!”被自家大师兄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杀气,吓了一跳。任琮的手抖了抖,做记录的毛笔掉在了纸上,瞬间溅出了一个巨大的墨团。
……
“砰!”张若虚将一壶温好的菊花白,重重顿在桌案上,怒容满面,“张用昭家被和尚放火给烧了,你们俩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下棋?”
“我们俩都是文官,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窦怀贞还在他家里没出来,我们总得等此人走了,再去看他!”毕构翻了翻眼皮,将一枚白子缓缓摆在了棋盘上,“该你了,季翁。”
“等我喝上一口酒,暖暖胸口。”贺知章抓起酒壶,信手给自己倒了一盏,笑着回应,故意不去看张若虚那写满焦灼的面孔,“不急,棋才刚刚开始,想分输赢,还早着呢!”
“那我也来上一口!”毕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小口抿,一边轻轻摇头,“张小友是个谨慎的,老夫就不信,他昨天刚刚遇了刺,今天庄子里半点而防备都没加强。”
“哼!”张若虚说二人不过,气得跺了下脚,转身离去。然而,没等二人将一局棋下完,却又怒气冲冲走了回来,“火已经灭了!你们两个老东西没良心,可周围百姓却有良心。一起帮着张用昭,将放火和尚抓住了,一个都没让漏网!”
“理应如此啊,他这几个月来,又是修路,又是排淤,又是架桥,还实打实地给庄子上佃户发工钱。”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贺知章抬起眼皮夹了一下张若虚,老神在在地补充,“这么好的东家,哪找第二个去?庄户们不帮他,难道还去帮那些光会诅咒人下地狱的和尚?!”
“可他家的白酒作坊和花露作坊,也烧没了!”张若虚抓起酒壶,不肯再跟两个“没良心”的老友分享,“我藏的也不多了,得省着点儿喝。用昭家遭了大难,这当口,我可没脸再去登门讨酒喝。”
“就跟你以前去得少了一般!”毕构抢了一把酒壶没抢回来,翻着眼皮,冷嘲热讽。
“我只是要了他几桶酒,你隆翁,却要了他的风车和机井,还全靠着他的功劳,才得以从贬谪路上被招回来,重返长安!”张若虚关心则乱,没好气地回呛。
“所以,他遇到事情,老夫才拉着季翁,一道前来探望他啊。只是远远地看见了窦怀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