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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报菜名特别顺溜,“鱼头豆腐加小葱、党参虫草炖乌鸡、莲藕煨排骨……”“好好好。”迟鹤亭收起蘑菇样本,笑道,“走了走了,等逃出去后,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前面有岔路,阿迟,你猜左边右边?”“右边。”“那我们走左。”“……?”荒山之劫已尘埃落定,但远在平微州的飞花阁,麻烦才刚刚开始。那日飞鸿火急火燎地带着几个大夫回到陵德湖,气都没喘匀,便听说阁主被人打昏过去。他当即大怒,随便抓了个人弄清缘由,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青松苑。不同于其他院落的凌乱凄凉,青松苑内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燃起了帐中香。桌上放着盆温水,一旁随意丢着四五块沾满血渍的软巾,眼下短缺的纱布、伤药都随意摊开摆放着,床边矮柜上还盛有一碟甜糕。岑熙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只乌溜溜的眼睛,安静地看江无昼给他处理伤势,时不时哼哼两声,低低道:“哥,疼……”“那我轻点。”突然“咚”地巨响,房门被毫不客气地踹开,吓得岑小大夫一个哆嗦,犹如惊弓之鸟,盖上被子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角。纱布被挣散,染着新鲜的血迹,从被褥里一路蜿蜒着拖到床边。江无昼垂眸看向那条纱布,问都懒得问一声,拎起个剑鞘就把人打出去了。飞鸿在院子里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嚷嚷道:“阁主他带着伤从明水港日夜兼程赶来,公子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伤?”江无昼果然顿了顿,随后下手更重了,揍得飞鸿嗷嗷直叫,“带伤又如何?你问问他,被留在陵德湖的这些人里,哪个不是带伤挂彩的?这些人受折磨时,他心里可有半分愧疚?!受伤了便找大夫,与我说又有什么用!大夫呢?先来青松苑一趟,子熙的眼伤耽搁不起,至于你——为何还不去清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