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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鹤亭正跟那人交待了些事情,没注意听他说话,接过布包挽在手上,牵着他往马车那边走去,冷不防耳边凑上来轻轻的一声,问道:“是白衣无面江无昼?”耳垂擦过某种柔软微凉的东西,迟鹤亭一哆嗦,脱口道:“顾三水,你怎么又占我便宜???”车夫一抖缰绳,马车摇摇晃晃地沿着黄土大路奔驰而去。车内,顾渺换下了那身沾满了泥土和血迹的红衣,简单地包扎了下外伤,懒散地往锦垫上一靠,开始吃东西。茶点不大不小,正好一口一个,他就没停下来过。“你……很饿?”迟鹤亭看着矮几上小茶点的消失速度,觉得有些失策,“离别院还有大半日的路程,吃完这些便忍忍吧。”“嗯。”顾渺吃茶点的时候也没闲着,把那个占了马车四分之一的箱子打开看了看,费力地辨认了一番,失望道,“怎么都是些跌打止血的伤药。”“……”迟鹤亭揉揉额角,“我以为会捡到一个重伤昏迷的赤蝶,没想到捡了个饿死鬼回来。”顾渺把最后一个茶点塞进嘴里,遗憾地舔了舔手指,连残渣都没放过,显然没吃饱。但这不妨碍他好奇。“你是怎么请动白衣无面的?”白衣无面江无昼,乃是飞花阁的一个招牌。传闻他有千张面孔,能够轻易假扮成任何人,男女皆可,从身形音貌到举手投足,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就连飞花阁主都不曾见过他的真容。而他最常用来示人的面貌,便是一张平平无奇过目即忘的面容和一身白衣。只是三年前起,白衣无面不再出手,销声匿迹,仿佛整个人从飞花阁里消失了般。有人说他是得罪了阁主,被秘密处置了,也有人说他厌倦飞花阁离开了,总之此人的去向众说纷纭,至今成谜。如今,却被迟鹤亭给请出来了。迟某人很是享受了一会他好奇的目光,故作高深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啪”。一个烧焦了的针袋砸到了他脸上。“……别恼了,这不是来救你了么?”迟鹤亭捡起针袋,无奈道,“我告诉你便是……嘶,不是,顾三水,我们很熟吗???”“不熟。”顾渺说罢,开始闭目养神。“顾三水?”“……”没有回应。诶。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迟鹤亭摸摸鼻子,见他真的不理自己了,又挠心挠肝起来,不要脸地凑上前去道:“你再问一遍,我就告诉你。”“梆”。一枚银戒指砸在了他脑门上。迟鹤亭:“……”这还是自己当时特地挑出来放在尸体上的,价值不菲,肉痛了好久。“好好好,告诉你还不成?我跟飞花阁阁主很熟,就找他借了白衣无面。江无昼根本没失踪,就在飞花阁呢,你听那些江湖小道消息瞎说。”顾渺睁开一只眼,斜斜地睨着他,道:“那百草堂又是怎么烧了的?我前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