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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词的现代意义),或认为马克思希望以和平方式过渡到社会主义,那就错了。就算有些国家的工人能借由选举获胜,用和平手段取得政权(他提到美国、英国,也许还有荷兰),但在他们夺得政权、砸碎旧政治和旧机制(马克思认为这是必不可少的)的时候,也必然会导致旧统治者的暴力反抗。毫无疑问,马克思在这方面是很现实的。政府和统治阶级可能准备接受一个不会威胁到其政权的工人运动,但是没有任何理由认为他们会接受一个会威胁其政权的工人运动,特别是在巴黎公社遭到血腥镇压之后。
因此,在欧洲先进国家发动革命不再是可行的政治活动,遑论社会主义革命。诚如我们已看到的,马克思对革命前途深感怀疑,甚至认为在法国也行不通。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眼前的发展取决于工人阶级独立的群众性政党组织,而群众政党组织近期的政治要求却不是革命。马克思向采访他的美国记者口述德国社会民主党党纲时,删掉了其中设想社会主义未来的一条(“建立社会主义生产合作社……在劳动人民的民主管理下”),以作为对拉萨尔派的让步。他认为社会主义“将是运动的结果。但仍需取决于时间、教育,以及社会新形态的发展”。[3]
前途遥远,不可预测,但仍有望通过资本主义社会边缘地区,而非中心地区的演变,大大缩短其距离。从19世纪60年代晚期,马克思开始从三个方向认真设想采取间接方法推翻资本主义社会的战略,其中两个已证明是正确的预测,而另一个是错误的。这三条思路是:殖民地革命、俄国以及美国。殖民地革命是他分析爱尔兰革命运动(见第五章)的结论之一。英国那时对无产阶级革命具有决定性意义,因为英国是资本的中心,是世界市场的统治者,同时又是“革命物质条件已发展到一定成熟度的唯一国家”。[4] 所以国际工人协会的主要目标必须是鼓励英国革命,鼓励的唯一办法便是协助爱尔兰独立。爱尔兰革命(或更笼统地说,各附属国人民的革命)不是为了爱尔兰自己,而是希望它能在资产阶级国家的中心地区扮演革命的催化剂,或成为资本主义宗主国的阿喀琉斯之踵(意为致命的弱点)。
俄国的角色也许更具野心。从19世纪60年代起,如我们将看到的那样,一场俄国革命已不仅是一种可能,而且是非常可能,甚至是肯定的。俄国革命若发生在1848年,当然也会受欢迎,因为它可搬掉西方革命胜利道路上的主要绊脚石,但若发生在此时,其本身就具有重大意义。一场俄国革命也许真的是“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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