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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价不断头的丧气事,积聚的久了,发些牢骚,这些话也只当你们这些贴己人的面唠叨两句,无事了,传内阁入见奏对吧。”他喃喃的说着,似是在对王承恩言说,目光却一直怔怔看向窗外,眼神疲倦而迷离。
沉默,乾清宫大殿内异常的安静,几位阁臣俱目垂于胸,熊文灿的奏本大家俱已看过,但大家却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忽略它,麻烦已经够多了,但不管多么不愿,现实总要去面对。
崇祯道:“髡贼叩海,广东失陷日久,前番熊文灿奏本俱已付内阁票拟、交部复议,如今熊某又上书求援,诸卿可议出个对策?温卿,尔既为首辅,便由你陈说吧。”
温体仁从容的进前,揖礼,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熟悉,现实接二连三的打击着这个尚气性刚的青年君主脆弱的自尊,亲藩的经历并没有为他积累帝王的底蕴,面对复杂的政局他显得急躁而失措,大明这个草棚,没有几人真的去支撑扶持,大多只会趁乱从中抠取一块泥巴或拽走一把茅草,任由它在风雨中愈加飘摇。
年轻的帝王不再信任在野君子,也不再信任在职大臣,没有人可以带给他安全感,重新信用中官厂臣对廷臣来说是一个并不友好的风向标,对温体仁而言,却未尝不是個好消息,孤君孤臣,必然信用相倚,孤臣还是独夫?不重要,权利才是真实的巅峰。
温体仁朗声道:“陛下,于髡贼,内阁与兵部多有会议,然髡贼为海外来客,又地处琼州偏僻,于其情事所知甚少,观熊文灿呈文,髡人虽诈称前宋遗族,但其皆髡发短褐,观其衣冠、礼制、历法、制器、铳炮却多与海外红夷相类,其人多为北音,应为流落异乡与红夷比邻之海寇,绝非我中华正裔。其占据临高,数载与广府私相互市,至今日方始发难纵掠,虽凶丑狂悖,但亦可知髡贼胸无大志,否则既兵甲精利又何苦自囚于临高?熊文灿称广府失陷实是髡贼因乘便利,煽动奸邪,裹带刁民,数年埋伏暗间,方能诈城而下。观其历次战法,显是长于舟师水战,琼州之败在于半渡而击,我朝尽失舟船,至数万大军坐困琼崖绝地,无援无粮,方至此败。此次攻略广东,先败我水师,后倚仗船炮,以炮击岸,再夺虎门。至羚羊峡、肇庆,亦是如此,以舟师为锋,步军俯从,始有步战,然水师既败,步军独木难支,再退梧州。梧州髡贼又施故技,以船载将军炮轰城,逼迫百姓生民填壕蚁附,又有奸民应和,致使军城陷落,城破后髡贼纵火焚城,三日不封刀,以杀戮为乐,以劫掠为心,尸横弊野,首级如山,惨烈不可名状。熊文灿率兵与髡贼战于城外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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