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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王恕,毫无疑问成了全场视线的焦点。
但王诰立在远处,回想着方才台上这一场苦战,却是若有所思:“兰真小姐,若我没记错,此人之前不过是参剑堂一个只配门外听剑的废物吧?”
宋兰真道:“原本是如此。”
王诰问:“那如今是为何?”
宋兰真闪烁的眸光便轻轻抬起,添上了一抹幽暗,只越过中间这座擂台,看向了对面。
周满立在拥挤的人堆前面,正一脸无言表情,大约是有话想说的,但估计周遭人多,强忍着将已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台上的王恕却大约是没听见岑夫子与剑夫子这番话,又或者听见了也不在意。
他获胜后,便极其谨严地躬身,向评判位方向一礼——
那里坐着一命先生与剑夫子。
一个是自小教他辨识药毒的师尊,一个是进到学宫后教授过剑术精要的夫子,而他今日胜的这两场,恰好一凭医道,一凭剑道。
这一礼,实有一种说不出的郑重。
剑夫子见了自是欣喜,只是欣喜之余不免也有几分心虚,暗道这小子如此上道,下回还是破格允他进门听剑好了;一命先生见了,脸上却始终未有半分欢颜,竟是不想再在这里待上片刻般,起身便走。
众人都不免错愕,不知发生了什么。
王恕见了,则搭下眼帘,倒心知肚明:自感到无法救他后,师父便常日沉寂,甚至默许了韦伯伯带着若愚堂一干人等常来接近,是也动摇了原本的立场,希望他接受他们寻来的剑骨。可他终究迈不过自己的心关。哪怕今日站在这擂台之上,万众瞩目,得进前十六,焕发出以往全然未有的光彩,在知情人的眼底,也只是灯油燃尽前那爆出的最后一朵星火,骤然的明亮过后,便是无可挽回的熄灭。
握剑的那只手上,鲜血流下来,凝固在指缝,干涸在剑锋,略带着疲惫的面颊上沾着未干的汗水,王恕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从台上走了下来。
周满与金不换正在下面等他。
金不换胳膊上也有点小伤,此时刚拿了伤药把自己伤口抹上,一见他来便笑:“行啊菩萨,你这剑练得原来不赖!喏,正好,伤药。”
他把药瓶递了过去。
但周满两手抄着,抱剑而立,一双眼盯着王恕,神情却有些冷,只没头没尾问了句:“为何不用?”
王恕刚接过药瓶,一怔。
周满视线便在他手上伤处一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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