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伦敦卓约纳艺术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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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中国留过学，研究过东方艺术，却鲜少收藏中国作品。我从《美人遇》的创作时代说到社会背景，说到仲颜生平乃至他的花边轶事，仲颜个人价值如何飞速上涨，在拍卖行的交易记录数据如何漂亮。

他想购买《美人遇》。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幕两个小时，我们大部分的作品都卖掉了，《美人遇》是第一个邂逅他的有缘人。”

Jude Law有点沮丧。我笑道：“我画廊独家代理仲颜老艺术家，如果你来为我们写艺术批评，我将十分欢迎你前去中国品鉴他的作品。”

Jude Law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为美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环视一圈，赵东来、米乐和叶城正观摩一件雕塑作品，徐希和蕊蕊双双不见了。

我沿着展线走进左边的长廊，远远的看到玻璃门外，蕊蕊正舞动着双手，似乎情绪激动。

走近了，听到她压低声音质问徐希：“你是怪我当初不辞而别吗?sorry，徐希，我不是故意的，当初发生车祸，妈妈担心我害怕，很快就移民英国。我有联系你的，我打你电话你从来不接……”

徐希望着她，张了张嘴，发出尖锐的“啊”“啊”声，尝试了两次，还是没能清晰吐字，满脸挫败，干脆紧闭双唇，比划了个手势，迅速放下。

我看懂了他的手语，他说：“都过去了。”

蕊蕊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他，不可思议叫道：“徐希，你哑巴啦?”

我快速走过去，握了握徐希的手，他的手冰凉，我说：“ 那边Albert 的新作，他又变换了新的艺术手法……”

徐希点了点头，朝Albert作品展区走去。

待徐希走远，我对蕊蕊说：“他不会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他不能说话。”

蕊蕊反应过来了，激动的反驳：“他会，我们是高中同学，我们一起跟仲颜老师学画，他平常是不爱讲话，但是分析评鉴画作的时候滔滔不绝，他说他爱我……”

我打断她的话，告诉她：“以前会，后来不会了。五年前，他无证驾驶撞倒一个小男孩，惊慌失措之下肇事逃逸，入狱两年，从此再也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