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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极轻,靠得极近;外加马车颠簸,恰如耳鬓厮磨般暧昧。
阮时意感受腰上多了一股力度,忙扳开他的爪子,被他反过来握住,与她十指相扣。
肩头蓦地一沉,却是他毫不客气靠来的脑袋。
她正欲挤开他,却听他小声抱怨:“都怪你,害我好些天没觉可睡……容我靠一会儿,不干别的。”
“你、你不睡觉,跟我有何干系?”她下意识挣开,遭他勒得更紧。
“不许动,再动……我就换个提神醒脑的方式。别逼我亲到你动弹不得……我……”
他话说到最后,声音变细,随即呼吸渐匀,竟累得睡着了?
阮时意疑心有诈,却又怕他言出必践,真把她抵在车里亲。
他以前不是没试过。
夫妻出远门时,长途跋涉,双双挤在狭小车内,有什么亲密之举做不出来?
阮时意每次总被他揉成一滩水,若非害羞力拒,只怕早行至大好河山前,连路都走不动了。
回首前尘旖旎画面,她周身血液如沸,身子则纹丝不敢动,如僵直了一般,任凭他依傍而眠。
她原本认定,与他设下赌局,在寻回《万山晴岚图》的过程中,二人会保持距离,他将日复一日接受无法改变的命运;而她,也能想出更好法子,把他安置在一个特殊的位置,宛如家人,或似朋友。
然而,事与愿违。
他们的确见面不多,但每一次,他步步逼近,已抵达为所欲为的临界点。
她甚至搞不清,纵容他放肆的,是源于她的怜悯,还是真实的欲望。
抑或……曾朝夕相处的恩爱,并未随年月逝去、生死离别而彻底消亡?
疾风扬起丝绸窗纱,道旁楼宇隐隐亮起的灯火如飞星掠过。
城中喧嚣被雨水冲刷了大半,沿途吆喝声、欢笑声大大减少,更因夜色铺展而沉寂。
当火光渐稀,人声渐碎,清幽雅致的书画院已近在眼前。
阮时意急忙摇醒徐赫。
她可不希望,当丫鬟们挽帘请他下车时,目睹他靠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奇景。
徐赫睁开惺忪睡目,哼哼唧唧舍不得松手,犹自抱着她,以鼻尖蹭她的脖子。
阮时意已觉马车拐弯驶入巷道,边甩开他边催:“快起来,少磨蹭!“
徐赫一脸不情愿地坐直,搓揉双目,理了理袍裳,慵懒表情逐渐换作浅笑。
待马车停稳,车外的沉碧似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