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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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时,孙老师逢人就介绍我曾在俄国留过学,俄国名字叫谢尔盖。”
“高老师留过俄?”李樵真相信了。
高宇又故意扮了苦脸,说:“你俩就别配合着演戏了。我当时留的是长发,顶上秃了,他就叫我谢尔盖。有回他说,大画家要么就是好长的头发,要么就是没有头发。我就反省,我这画家不大不小的,难道问题都出在头发上?于是,我一咬牙剃个光头,看看能成多大的画家!”
开了半天的玩笑,高宇才铺纸作画。李樵笑起来,说:“我有话想说,又要得罪高老师了。”
高宇乐哈哈的,说:“我到了你的地盘,不就任人宰割了?说吧说吧。”
李樵说:“苍市有个本土笑星,歌其实唱得很好。可他说段子更有喜感,他每回上场就先说好多好多的段子,笑得全场火爆了,他突然一本正经开唱。”
高宇听了,把笔一提,凝神定气,说:“我要一本正经开唱了!”
孙离见高宇落笔,就知道他要画兰花了。高宇的兰花画得好,兰花送李樵正合适。李樵也很像兰花,很有些孤高清雅的意思。她身上真有天然的淡淡清香,已叫孙离沉醉好几年了。
孙离看了一会儿高宇画画,又忍不住要翻他的书。读了几段,暗服高宇的文字。高宇的旧学底子,当今中国画家中并不多见。欧阳修说过,观人题壁,而可知其文章。见画家题款,便知道他的文墨功底。高宇画上的字和题识,都可细细玩味。
高宇画完一张水墨兰花,拉开提包找印章。孙离瞥见包里有一张字,便说:“可否欣赏一下?”
高宇把字拿出来,边打开边说:“我昨天到的时候太晚了,没有打你电话。晚上一个人在酒店,无聊,写了四个字。”
打开一看,极有意思的四字:孤灯秃人。
下面又题有一行小字:独处旅次,更深露重,流萤过窗,顿觉天地寂寥。
孙离看着这字,直觉背心发寒。他隐隐觉得,高宇这位看上去乐观的人,内心必有大寂寞,大无奈。他把这份感慨掩藏起来,故作笑言,说:“我回去好好拜读这本《恍惚》,写一篇心得体会,借李樵宝地发一发如何?”
李樵忙说:“求之不得!大作家写大画家,珠联璧合。”
孙离反复看着高宇的字,又突然大笑起来。
高宇就说:“你肯定想到什么坏话了。”
孙离说:“我家乡的话,秃读作偷,就成孤灯偷人了。高宇兄,昨晚到了先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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