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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歌:抠渠渠,划道道,等着盼着花轿轿。
不害羞,不害臊,明着暗着抿嘴笑。
西瓜瓤,撒白糖,甜上加甜没人样。
巴耳根的爹叫巴林,是个本分的庄户人,老祖宗留下点积蓄,一场意外火灾几乎要了老巴的命,家底儿花光了,自然光景变穷了。
那是五十年代的一个春节,家里吃油炸糕,英俊壮实的年轻小伙子巴林,帮着母亲烧火做饭,他把一年只用一两次的小锅头收拾干净,帮母亲把胡油倒进小锅里,往灶膛里塞满干柴,蹲下来点着了火,等着油滚了炸糕。那时候庄户人家吃一顿油炸糕多不容易,即便闻到香味儿,也能晃出馋虫来。他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瞧着锅里渐渐冒泡的胡油,心里想着黄橙橙的油炸糕,喉咙里不由痒痒的咽唾沫。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从灶膛里窜出一股浓烈的火焰,油锅被掀翻了,滚烫的胡油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灶前那堆干柴变成熊熊烈火,把他包围起来。当人们扑灭大火,他已被严重烧伤。多亏当时村里有位退下来的旧军医,用最稀缺的西药施救,才保住了性命。从此,留下满脸奇形怪状的黑疤瘌,那副丑样子,不亚于庙里的太岁爷。人们给他送了个不雅的外号——烟熏太岁。
事情发生后,才知道是弟弟巴山闯的祸。巴山经常和左晔一块儿玩耍,腊月天左家制作烟花爆竹,不让孩子们接近,越是这样,巴山越觉得好奇。一天,巴山趁大人们没注意,把一包火药偷偷地揣在怀里,溜回自家,实在没地方藏,就把那包火药倒在一个小铁盒内,塞到那个常年不用的小灶坑里,等待过大年拿出来点着玩儿。那时候,庄户人家一年吃不上几顿油炸糕,为了省油,家家备一小锅头,又省柴又省油,经济划算。没想到一包火药,几乎要了巴林的小命。
左晔的老子发现自己配制的火药少了一包,也追问过巴山,可巴山一问三摇头,只好作罢。巴林出了事,巴山说出真相,左家老爷子吃惊后怕地说:“真危险啊!多亏是一包搓火药捻子的‘顺药’,要是‘炸药’,连房子都炸塌了,几个巴林都没命了!”
两年后,又黑又疤又丑的巴林,娶了个大疤套小疤,疤上摞疤的疤媳妇,那真是“疤子相疤子,香塌脑瓜子”,两个人投缘对脾气,十分恩爱。疤媳妇结婚三天就跟着巴林出工参加集体劳动,记工时报上自己的大名:“俺叫华彩琴!”
记工员李煌开玩笑说:“好名字,名如其人,‘花芹菜’,叫着也顺口!”就在记工本上写下“花芹菜”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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