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啜泣。
  如果要说待在小房间是什么样的,余果会说:很寧静,再加一块木板,就像躺棺材。这是她这阵子难得情绪很舒坦的一刻,舒坦到她想跑去草地上大喊,倒地翻滚几圈,鼻子、嘴巴、头发都沾染草皮的碎屑。
  应该得有半个小时,男警再次踏到这扇灰色门前,钥匙打开门锁,张望北的脑袋在后左右探,语气是有点责备:「警察先生阿,你怎么把我朋友关在这里,一个人影我都看不到。」
  余果缩在角落,叠放在膝盖的双手,不自然握紧,觉得不够,她右手摆正,左手撕手背皮。
  一、二、三,三秒,小房间灯开了,张望北的绿色瞳孔,额头的汗水,背上的吉他,谢图南也来了,无袖、马丁靴、红发,外加紧紧抿上的唇。
  「你可以出来了,钱包被人找到掉在草皮上。联络人一个跟我出去写资料。」
  男警这次没再把门锁紧,张望北拍拍谢图南的背,使了个眼色:「我去吧,警察先生我跟你去哦。」
  明明现在比方才少了譁闹,她被宣判是安全的,没有罪,不用被关在小黑屋度过黑夜,她却莫名生出害怕。
  谢图南倚靠门框,瀏海被汗水打湿成一丝一丝,他手握门把,关上,两个人待在这里,铁栏杆的锁头也在刚刚被一併解开,余果可以出来的,但是她不想动,只是不安地吸气吐气。
  最让余果意外的是,谢图南打开铁栏杆的小门,弯着身子鑽进来,缓慢靠近余果的身体,在她脚尖前蹲下,和余果对视。
  尔后,谢图南摸余果的后颈,要她抬起头来,余果照做了。谢图南的脸是什么表情,为难吗?担心?还是厌烦?大半夜被一通电话叫到警察局,连表演完的掌声都没听完整,庆功宴肯定也推迟了吧。
  「害怕吗?」他用手捏了捏后颈那层薄薄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