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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东厢窗边,徐赫正以湿帕蒙住口鼻,两手抱满书册往院内丢;底下徐晟与静影轮流接牢,转交给阮时意展开清点。
四人皆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一看便知全是梦中惊醒。
画作归类好,由于娴带领老仆们送至隔壁的攒安堂,以待重新安置。
“怎样?我父母的画作……”徐明礼颤声发问。
父母健在,世上任何珍贵画作皆无可比拟。
此番仆役齐聚,他好歹要表现出对画卷迫切与焦虑。
阮时意深吸了口气,满脸悲容凝聚浓烈哀伤。
“大人,‘探微先生’旧作因有石匣作保护,且藏于密室,暂无损毁;存放于架子上的名家佳作,部分被烧、被熏、被水浸泡的……估摸伤及近百幅……”
徐明礼容色一僵:“晴岚图呢?”
“刚送回的晴岚图,因束在高阁木柜中,被大火付诸一炬……”
“什、什么!”
徐明礼又惊又怒。
品墨阁以砖石搭建,内不设灯油火蜡,十多年来从未有过一次失火事件。
兼之日夜有府卫轮值看守,里三层外三层,外人极难混进去捣乱。
《万山晴岚图》从皇宫回府的头一个夜晚,竟发生了火灾?
这巧合未免太匪夷所思!
若非武功绝顶的高手所为,便是府上出了内奸。
他知此作为父亲新绘,实为替代品。
但嘉元帝对此珍而重之,徐家人却于下赐当夜便保存不当,使画作毁于大火焚烧,无论疏于职守,或遭人陷害,只怕……无法向上头交代。
是什么人在此关头毁画?有何种目的?
眼看守品墨阁的府卫吓得跪了一地,徐明礼扬眉:“彻查!”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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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时,阮时意、徐赫、徐晟、静影、于娴等人已将藏画数尽转移至攒安堂。
着重整理二楼东面烧毁与熏坏的卷轴与册页,其中烧得最彻底的,莫过于晴岚图。
木匣焦黑近乎于炭,内里画纸全成了灰。
徐赫仔细检查那堆灰末,皱眉不语。
“怎么了?”阮时意觉察他的异样,走至他身侧,低声问道。
“不太对。”
徐赫沉吟片晌,悄声补充道:“这套是重绘,其中你从平家人所缴的那幅,他们曾在画的两端郑重其事贴了纯金箔,并盖上藏画章;我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