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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到放在臀部位置钱包的鼓起,掂量下重量,琢磨这些钱能不能撑过这一礼拜。
  男孩请了一位观眾上台,正是被余果往背包伸手的主人,他喜滋滋踏满轻快的步伐,走到自然卷男孩旁,与他合唱。
  对视瞬间满眼欣喜,泼溅出了蜜。
  余果转身走了,遍街的路灯折射出自身的影子,她瞥了眼,自己的影子头上长了触角,腿软着被无力拖曳,心脏是不规则的空洞。
  她躲到亮着红色光的暗巷,那里经常有人站着抽菸,有人打地铺睡,前一晚刚下过雨的潮湿还充塞在暗巷内。余果鼻子特别容易过敏,她用手捏住鼻头擤鼻子,蹲下来,翻开钱包数钱。
  数完眼神都沸腾了,手上的纸钞不只够一个礼拜的饭钱,还够一个月的房租,余果把钱全掏光,塞到裤头,接着在小巷七弯八拐到一家鐘錶店,老闆鼻梁上架一副老花眼镜片,没理余果,余果把钱包的唯一一张证件放在玻璃柜台上,才得到老闆的注视。
  「真的?」
  余果点头:「热的。」
  收银机叮了声,证件消失在柜檯上,变成一张百钞。
  按照原路余果快步回去,此时打地铺的老人醒了,惺忪睡眼打量她,余果把那钱包拋给老人:「送你了。」
  老人朝空气「呲」了会。
  在余果耳里听起来像是在道别。
  这是搬出家的第三个礼拜,也是她做这档事的第四次。
  余果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偷的不是钱包,偷的是一本书,在一巷子里,隔壁的老肉舖子拿大刀霍霍剁肉,案板被剁得喀喀响,余果光是站在一旁就觉得身体骨头酥软,像是一头猪。猪头被掛在门口,为了展示猪头的新鲜,还滴着一连串的血,流到书店门口外的排水孔上。
  那扇门是手推门,不是自动,这儿偏僻地方通常买不了先进设备,余果看了眼收银台,她环视着,直到「高二数理参考书」映入眼帘。
  白色的封面,黄色封底,余果抚摸着,每一页都像是一片碎玻璃,一用力就碎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