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休拉·勒古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enty 第二十章 徒劳无益,黑暗的意思,厄休拉·勒古恩,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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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拉凡在我们穿越戈布林冰原时所写的笔记中讲到,他很好奇为什么他的同伴羞于哭泣。其实,那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他,我那样与其说是羞耻,不如说是恐惧。现在我继续前行,穿越西诺斯谷,进入这个冰冷的国度。我发现,在这里我可以尽情地流泪,只是这么做于事无补。
我被带回萨西诺斯,关进了监狱,罪名是与遭到放逐的人为伴。也许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拿我怎么办。从一开始,他们对我就还不错,那时埃尔亨朗的官方命令还没下来呢。我在卡亥德的牢房是萨西诺斯议员选举城堡里一间陈设完备的房间。我有一个火炉可以烤火,有一个收音机可以听,一天饱餐五顿。当然舒适是谈不上的,床板很硬,被褥很薄,地板光秃秃的,空气冷冰冰的——跟卡亥德的所有房间一样。不过他们派了位医生过来,他的双手和声音温柔宜人,这在欧格瑞恩是永远享受不到的。医生进来之后,门一直开着,我真希望他能关上门,因为大厅里吹来的穿堂风很冷。不过我浑身无力,而且也没有勇气起身去关上囚禁自己的监狱的门。
年轻的医生神情严肃,但却充满了母性。他用平静而坚决的口气告诉我:「你有整整五六个月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已经元气大伤,不能再操劳了。好好躺着休息吧。像冬季峡谷中冰封的河流一样静静地躺着,好生休养。」可是,我一入睡,就梦见自己在卡车里,跟同伴们蜷缩在一起。人人都臭气熏天、赤身裸体、瑟瑟发抖、挤成一团取暖,只有一个人例外。他独自躺在冰冷的车门边,嘴里满是淤血。他是叛徒,他独自一人死去,抛弃了我们,抛弃了我。我经常满怀怒气地醒来,虚弱的身体愤怒得不停颤抖,但一腔怒气最终还是化为软弱的眼泪。
我肯定病得不轻,到现在我还记得当时高烧的一些症状。医生在我身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也许更久。那几个夜晚的情景我已经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我对医生说的话,以及自己那哀恸欲绝的声音:「他本可以停下的。他看到了那些哨兵,却径直往枪口撞去。」
年轻的医生沉默片刻,「你该不会说他是自杀的吧?」
「很有可能。」
「这样说朋友未免太过分了。我不相信哈斯·雷姆·伊阿·伊斯特拉凡会这么做。」
在这里的人看来,自杀是一种可耻的行径。对我们来说,自杀只是人自行做出的一个选择。对他们来说,这种行为却是放弃选择,是一种背叛。如果让卡亥德人来读我们的《圣经》,他们会认为,犹大的罪行不在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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