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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鸾的脸被狠狠扇开,已然被红窃脂重重掴了一记!
辛鸾一阵眩晕,猛地倒退几步,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那棵歪脖的老树。
他脚下就是百仞的深渊,高耸的大山漆黑卷来诡风阵阵,辛鸾眼前花白了一瞬,缓了好一阵才能说话,“姐姐既然知道我和卓吾去偷听,就应该知道我们听到了……你对邹吾说五年不曾相见,言辞一派追怀之意,就是对他有情,此事卓吾知晓,我知晓,只怕邹吾本人也知晓,还有什么好遮掩的?又恼羞成怒做什么?”
红窃脂一会儿责备辛鸾要些廉耻,一会儿要试探他的刀法,一会儿又说了许多旧事,其实无非是想跟她说邹吾。
感情就是这样的,任她最洒脱的女郎,动了心,说起话来也难免要草蛇灰线。
风狂暴地吹过,辛鸾的衣襟都要吹开。
满月在上,一片云影让开,月光就投映在红窃脂的脸上,照得女郎的脸孔有如玉质,一双冷冽的桃花眼无悲无喜地看着他。
辛鸾轻轻摸了一把被打得肿痛的脸,心中一派复杂:他也不想当着一个女郎的面直戳人家的心思,想来这巴掌他只能受着,挨了也只能是白挨。
眼前的妖艳女郎已不是初见那个让他心生好感之人,他也不知道对她的敌意是从何而来的,可能从卓吾第一次跟他说红窃脂逃婚是为了邹吾,邹吾选丰山停驻是因为挂念“山中梅林可开否”,他就喜欢不了这个明艳的女郎了。
辛鸾知道应该给他俩多一点相处时间,像卓吾那样,懂事一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邹吾待我好,我舍不得让他对别人也好,所以他也没什么目的,看到他俩在一起就只是本能地想捣乱。
像是鸟儿春天筑巢一样,它们不仅会给自己的窝搭枝丫,还会偷偷去拆别人家的鸟窝。
这是天性,他没有办法。
今日一言戳破,辛鸾虽然抱歉,但也有报复的快感。
红窃脂冷静了片刻,很快就从激荡的情绪里出来了,她冷眼看着辛鸾,没了刚刚被人心事戳破的恼怒,反而生起了洒脱的豪情,“对,你说的没错。我长你一轮,活了二十七年,见过的男人多矣,我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托付终身,什么样的男人最值得依靠,我既有这个心思,也不怕你张嘴来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看不惯你罢了。”
辛鸾眨了眨眼睛,他也猜到了。
他并不怕红窃脂,知道这个人做事都是明火执仗地来,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对他不满是真的,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