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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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游客。”
啊,这实在是天大的怪事。就像要甘地穿上双排扣大衣出门一样。这样一位本是声威显赫、不可一世的人物,竟然不得不改头换面,贬低自己。尽管我也见过并且经历过许许多多磨难,可不知怎么的,这件事对我打击特别大。
我问,“这是谁的主意?”
“噢,这是经过讨论的,”弗雷泽用他那种职务革命家的口气说,意思是说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我信任你,马奇,要不,我不会提议让你来担当其中的部分任务了。”
“怎么,我参加做什么?”
他说,“要是老头子隐姓埋名以游客身份周游墨西哥,他需要有一个美国来的侄子陪伴。”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陪伴?”
“你跟一个女同志假扮成夫妻,你同意吗?”
我仿佛看到自己跟这位大人物驱车周游墨西哥,后面跟着特工人员。我感到自己身体太差,不能担此重任。
“不过跟那个姑娘之间不能有任何不轨的事。”弗雷泽说。
“我简直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正在想方设法养好失恋中的创伤哩。”
求你了,上帝!我心里想,别再让我卷进那些使我失去自我的洪流了。我当然想给人帮助,而且出生入死解救他人,对我也颇有吸引力。不过我根本担当不了这个重任,在墨西哥的群山之间上上下下,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让死亡和喧嚣弄得头晕目眩。
“我告诉你这个,是因为老头子是很讲究道德观念的。”
弗雷泽说的时候,仿佛他也很有道德观念似的。鬼才相信你!我心里想。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这样做的,”我说,“这是个蠢主意。”
“这得由保护他的人决定。”
不过,在我看来,他的外表就是他的招牌。他的头也是这样。他大概宁愿掉脑袋,为的是保持气节,杀身成仁。就像圣约翰和希律的故事[14]一样。而我必得先问问自己是否有意杀身成仁。他那个远在俄国的敌人可不想成全他。他只是要杀了他。一死就没人相信了,活着就是成功。死者的声音会渐渐消失,不会留下一点记忆。确立的权力充斥人间,命运掌握在活人手中,不论那是什么,全都是正确的。这就是我脑子里闪过的想法。
“你得带上一枝枪。你怕吗?”
“我?当然不怕。”我说,“倒不是因为这个。”
我心里暗想,我的脑袋一定像个漏勺尽是洞眼,所以才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