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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下。”
“哦,”他父亲大声说道,“好吧,这句话我刚才没听到。”
他又来了——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手法,同西恩在审讯室里和嫌犯玩的游戏如出一辙。难怪西恩擅长审问犯人——名师出高徒哪。
父子俩一下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父亲终于开口说道:“嘿,或许你是对的。”
西恩瞅着他父亲,等着他再补上一句来逆转话风。
“或许大卫真的做了那件事。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小时候的他。我不认识长大后的大卫。”
西恩想要看清楚父亲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他想知道,他看到的究竟是个男孩,还是男人。他毕竟是他的儿子。这点或许永远也不可能改变吧。
他还记得他的伯伯们以前是怎样谈论他的父亲的。父亲是这个在他五岁那年自爱尔兰移民来美国的家庭中的老幺,是十一个兄姊下头最小的幺弟;西恩的伯伯们比他父亲大了十二岁到十五岁不等。他父亲五岁的时候,全家从爱尔兰移民来美国。“老比利”,他们常会这么称呼那个西恩出生前的比利·狄文。“狠小子”比利。但一直到现在,西恩才听出他们话里的含义,感觉到老一辈对下一辈那种褒中带贬的态度。
他们现在全部都不在了。他父亲的十一个哥哥姐姐全都早已蒙主宠召。站在西恩面前的这位,是他祖父家里最小的孩子,已经七十有五,蛰居在市郊一个自己永远也用不着的高尔夫球场边。他是家里十二个孩子中剩下来的最后一个,不但是最后一个,而且永远也是最小的一个。因此,只要他在空气中嗅到一丝一毫别人——尤其是他的儿子——屈尊俯就、企图施惠予他的气息,他便会全副武装,在那人有机会察觉到自己的企图甚或有机会开口之前完完全全地挡掉一切。因为有权用那种态度对待他的人都早已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父亲看了西恩的啤酒一眼,然后丢了几张一块的纸钞留在桌上当作小费。
“走吗?”他说道。
他们父子俩散步穿过二十八号公路,回到西恩父母住的小区,走在小区大门内的主干道上,沿路有好几条黄色的减速脊,路两侧有被草坪的洒水系统喷湿的痕迹。
“你知道你妈喜欢什么吗?”他父亲问道。
“什么?”
“你写信给她。你知道的,偶尔没什么特别理由地寄张卡片来。她常说你寄来的卡片都很有趣,而且她喜欢你写东西的情调。你妈把你寄给她的卡片都收在我们卧室的抽屉里。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