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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毫不意外，容幸等人又住在了林芙宜的家里。成春晓戏称他们为“三人帮”，说他们“像一群匪徒一样，成天住别人的房子”。
容幸又一次进了林芙宜的房间。
这么几次下来，她仿佛已经习惯了，走进那个装饰得梦幻温馨的小窝的时候，几乎已经不会觉得尴尬和不安。她推门而入的时候，林芙宜正在拆开她送的礼物。
“你送了什么呀？”林芙宜问。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林芙宜撕开包装盒，看见里面赫然躺着的是许多件琳琅满目的小东西。虽然每件东西都只是项链、耳环或者挂饰之类的小饰品，但每样都做工精巧。她仔细清点了一番，一共十九件。
“你今年十九岁，这十九件礼物是弥补你过去没有过过生日的遗憾。”容幸拿起其中一条银色的月牙项链递给林芙宜，“一年一件——不嫌弃吧？”
“这花了很多钱吧…”林芙宜的嘴唇惊喜地翕动着。
“其实也没有，这些都是我们店里的东西，顶多也就是当时从仓库买入时候的成本费，也不算很贵。怎么样？听说我是直接从店里面拿出来的，是不是突然觉得降了一个档次？”
“哪有？你是开小礼品店的，直接从你店里面拿出来，我反而还放心呢。”林芙宜说着，又取出一条手链戴在手腕上，炫耀似地在容幸面前晃来晃去，“好看吗？”
容幸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对礼物的观摩鉴赏一直持续到接近零点。外面已经没了声音，大概是所有人都已经各自睡了。林芙宜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歪在枕头上。
“阿幸。”她喃喃。
容幸原本正在把那十九件小礼品重新在盒子里装好放到床头柜上，听见从林芙宜口中吐出的这个略带倦意的称呼，猛然抬起头，揉了揉耳朵。
“你叫我什么？”
“阿幸。”林芙宜又喊了一声，那两个字在她唇齿之间绕了一圈，缱绻缠绵，“可以这么叫你吗？”
容幸没回答。她垂下眼帘，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半晌，她淡淡吐出两个字。
“可以。”
说罢，似乎是为了掩饰局促的心情，她借口出门拿瓶水，站起身走到房门口，推开门准备出去。
“等等。”
她回过头，看见林芙宜直起身子，定定地注视着她的脸。她的眼神在卧室昏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清澈又坚定，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地开口。
